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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呃,错了,应该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才对……
唔,似乎也不太恰当。
算了,无论怎样,反正卓飞卓大天机今天是难以安眠了。话说昨日在临江文会上阴差阳错地被人强行拉了壮丁,搞得我们的主角大人一夜辗转反侧,好不烦闷,后来勉强入了梦,却与周公他老人家也是话不投机,说了没两句就一哄而散,憋屈地醒了过来。
可惜人醒恨未消,加上天色还未放亮,左右无事,于是卓飞便躺在床上想心事儿,同时又在心里面将那个卑鄙下流兼无耻变态的老马猴翻来覆去地骂了个底儿掉,倒也算是痛快淋漓。只是他此举难免引得那位可怜地马猴爷于黎明时分喷嚏不断,疑似伤风……。
卓飞骂痛快了之后,却又开始犯愁,因为昨日那只老马猴已经在文会上宣布了蒙元鞑虏又开始大举南下的消息了,而这倒也罢了,毕竟卓飞也对这一天的到来也早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然而,关键是他好死不死地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强行绑上了大宋朝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再也不复往日随时可以撂挑子走人的优势……。
唉,话说看着情敌被万箭穿心不应该是件很爽的事儿么?你说哥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非要强行出头呢?这下可好了,情敌救了,却把哥自己给陷进去了,这不倒霉催的么!
想到此处,悲催地卓飞又忍不住地在心中呐喊道:奶奶的,我看这分明便是天妒英才,想让老子英年早逝,英雄折戟嘛!唔,莫非是因英明神武地本天机往日里对老天爷多有不敬之处,以至于招其怨恨,所以才总是喜欢与我做对不成?呃,小子错了,小子再也不敢了成不……?
要说卓飞自幼接受地都是唯物论的教育,本是不信鬼神滴,但是他却匪夷所思地亲身经历了穿越,这让他原本的信念发生了极大改变,是以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起来。
然而,即使这样,那也并不能改变卓飞骨子里那种没来由鄙视一切的盲目自信,只见他双目赤红,运气于喉,噗!的一声,便重重地将一口清痰唾在地上,并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到:“靠,死老天爷,我说你牛个什么,本公子就是要对你不敬,就是喜欢没事儿便骂你,咋地!你把老子扔到这倒霉的年代,倒霉的地方来,莫非你还有理了么?老子不就是骂了你两句么,你居然还敢挟私报复了?!
哼,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死猪也不怕开水烫,你哥哥我就这副德行,有本事你就把哥往死里整,哥还就不信了,凭着哥超越时代几百年的见识,还能折在那些禽兽不如的蒙古人手里!
老不死的老天爷,你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只要你还有点品位,不会天降大石将哥给砸死、不会来道闪电将哥给劈死、不会滴两滴马尿将哥给泡死、也不会放个屁将哥哥我给崩死的话,那其他的招数随便你咋招呼都行,哥就纯当作是活动筋骨了……!
黑乎乎地房间内,一个含糊不清地声音正在忘情地咆哮,刺耳地声音划破了黎明前的沉寂,传入左邻右舍,也勾起了人们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丝对妖魔鬼怪的恐惧感,一个个捂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
而此刻的卓飞活脱儿就像是一个精神不健全人士,他张牙舞爪地和老天爷叫板了好一阵子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心情开始舒畅,精神也变得抖擞,郁闷之气一扫而空,王霸之气再次附体,总而言之,就是朝气蓬勃,浑身充满了干劲!
……………….
“起床,统统起床!一群懒蛋,太阳都晒屁股了竟然还猫在床上,真是可耻,难道为师平时就是这么教诲你们的么!”
“大道之行,任重而道远,我说你们为啥就不能向恩师我学习学习,向我这种只争朝夕的精神靠齐呢!!!”
“起来,起来!再不起床的全部逐出师门……!”
充满干劲的卓飞,站在李刚家的院子内恬不知耻地怒吼着。
片刻……
砰,砰……
房门打开,徒弟们纷纷衣衫不整地冲出房来,李刚第一,王挫第二,吴天……
“咦,吴天呢?”卓飞忽然发现还少了自己的小徒弟,忍不住开口问到。
“恩师,来了,来了,我在这儿!”吴天闪出房门,跌跌绊绊地跑到了卓飞面前。
卓飞定睛一瞧,登时没给气晕过去,只见这小兔崽子毛发凌乱,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晕,奶奶的,原来这小子不但衣服只套了一半在身上,居然还把两只鞋子给穿反了……
卓飞望着吴天很是无语,勉强咽了一口唾沫,稳住声音说道:“天儿啊!你这样可不行啊!日后我们遇到的突发情况恐怕还有很多,你这么慢可是要拖别人后腿滴啊!”
吴天也很是惭愧,望望身旁地两个师兄,嗫嚅道:“恩师教训的极是,天儿定当努力改过,绝不敢成为师门负累。”
“哎,罢了,罢了。”卓飞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经过今日之事,为师也发现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操练过的和没操练过的的确不一样,精锐和杂兵也的确大有区别。”
三个徒弟不解,均疑惑地望着自己恩师,卓飞笑了笑,说道:“尔等且看,天儿是个读书人,未受过操练,是以这集结的速度确是比挫儿、刚儿慢了不少!这若是行军打仗的话,说不定就天儿你这么一耽误……嘿嘿,丢了自己的性命是小,拖累了大军那可就是不妙之极了呀!”
“恩师,天儿真的知错了。”吴天悻悻地将头埋到了脖子里面。
“天儿勿怕,为师这也不全是在怪尔,尔未曾受过训练,慢一点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从今往后,尔却要严待自己了,否则若跟不上行军,那尔又如何能实现己之所长,尔的那些兵书岂不是都要白读了么?”
“谨遵师命,天儿受教了!”吴天一想起自己的抱负就难免激动,而恩师言语中透出对自己的期待,更是让他兴奋的大点其头。
卓飞点了点头,又对着王挫和李刚说道:“再说为师看到你俩之后,吾总算是搞明白精锐和杂兵的区别了。”
指了指李刚,说道:“十息之内,衣甲俱全集结应召,气定神闲,此为精锐。”
又转向王挫,也指了指,说道:“二十息内,勉强集结应召,无甲无械,狼狈不堪,杂兵是也。”
王挫大感尴尬,挠了挠头,赤红着脸嘀咕道:“嘿嘿,恩师,我那甲不是太破了么,穿戴着不方便……还有那对斧头,昨晚被我藏到床底下了,您老方才催得又紧,我一时情急,就忘了拎上……这杂兵……实在是……实在……”
卓飞挥手打断王挫的自辩,郑重言道:“不必辩解,精锐也好,杂兵也罢,为师今日其实并无怪罪尔等的意思。哎,尔等现在定是很奇怪为师今日为何天还未亮便搅了尔等的清梦吧?”
三个徒弟面面相觑,均腹诽道:您老天天一睡到正午,鬼才知道您老人家今日抽得是哪门子的疯呢……!
当然,这仅仅是众徒儿心里的牢骚话,却是绝对不敢流露出来的!嗯,确切地说,对于卓飞这些乖乖仔的徒儿们来说,类似这种对恩师不敬地牢骚话,那想一想都是一种犯罪啊!
因此,三个徒弟在情不自禁地犯了罪之后,大感后悔,自责之余,只好良心不安地望向恩师,期盼他老人家能为自己解惑。
爱徒们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拜服让卓飞很是受用,又看在他们强烈的求知眼神的份上,卓飞点了点头,说道:“昨日文会的事情,为师想了一夜。尔等也看到了,那位马猴爷强招为师入军,当个什么……什么…..”
“恩师,是观察支使。”吴天好心地小声提醒到。
“对,就是那个狗屁观察!说实话,为师志不在此,也不想受人束缚,但无奈那个老匹夫一心看上了为师的才学,又拿尔等的身家性命相要挟,令为师投鼠忌器,不得不就范也。”
三个徒儿并不清楚还有这种事,此刻听到,登时大为感动,纷纷说道:“恩师…恩师……何须委曲求全,我等死不足惜,何敢令恩师身不由己……实在是……”
卓飞严肃地摇了摇手,打断了徒弟们的话,又说道:“为师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尔等便是我的亲人,为师若连亲人都保护不了的话,又何谈大道?又何谈拯救万民于水火哉?所以嘛,这类见外的言语日后便不要再说了……”
三个徒儿闻言,更是热泪盈眶,也忍不住地开始暗自声讨起那个逼良为娼…不对,是逼人当官的老马猴来。
卓飞心安理得的卖了徒儿们一个大大的人情之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马老匹夫昨日说蒙元鞑虏已经大举南下,直欲一统神州……
唉,为师也不瞒尔等,吾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天下生灵涂炭,看着万千华夏手足遭劫,而自己却躲在一旁明哲保身。也正因如此,所以为师虽对当今朝廷无半点好感,也不打算为赵家皇帝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更加不会把什么高官厚禄放在心上。但是,为师如今却也只能借着这些当权者来尽快地实现抱负,尽快地驱逐鞑虏,也好让天下百姓的苦难减少一些……
咳咳,尔等能体会为师的心境么?至于今后该何去何从,尔等尽管畅所欲言,不必有丝毫顾忌。”
吴天见恩师似乎有些意兴索然,赶紧出言安慰道:“恩师悲天悯人,实令小徒感动莫名,无论怎样,小徒既入师门,得蒙恩师教诲,那便以恩师马首是瞻,只要是您老人家意之所向,小徒定当遵从,绝无二话。”
“不错,不错,师傅说啥咱就干啥;师傅去哪里,我王挫就跟去那里,何须考虑这么许多!”王挫大咧咧地附和到。
李刚眉头深拧,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师弟的话不错,刚儿既然拜了恩师,那自然应该以恩师马首是瞻。若恩师愿为当今朝廷效力,刚儿自无二话;但若恩师有意另立门户,那我也绝不会恋栈权位的。刚儿此生只求能追随恩师,誓死不悔。”
卓飞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试探一下自己爱徒们的心意,如今得到了众爱徒拍着胸口的保证,他也是大感满意,于是,微笑颌首道:“好,好,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先屈身于那个老匹夫帐下,看看借着他的势,能否将眼下这个颓废的局面改善一些,就当是为天下黎民尽尽人事吧。”
“恩师英明。”三个徒弟齐声送上了一记马屁。
卓飞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吾等如今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想乱世之中,吾等首先要谋求自保,如此方有余力去拯救万民。坪坑那边的事情绝对不能停滞,若是有朝一日见势不可为,那还是要保存下一线火种,以求他日燎原之用的。”
“谨遵师命。”
“好,刚儿,今日尔便开始将咱们新募的青壮送去结儿那边,还有尔手下那些亲兵,只留下几个在梅州应急,其余的也全部都送过去好了。这平日里就让他们一边开凿河道打熬力气,一边以老带新的进行些日常操练吧。”
“谨遵师命,等下天一亮,徒儿就去准备,保证今日便可将他们送过去。”李刚正色答道。
“好!别忘了顺便再采买些日常所需和粮食药品过去备着,肉食也不能断……记住,这些人为师日后是要大用的,别不舍得花钱,须恩威并施,务必令他们死心塌地,忠诚不二方可!”
“遵命!”李刚大声应了,于是,卓飞又转向吴天说道:“天儿,这几日尔且留下看家,一面自己打熬一下身体,一面也督促着那些工匠们尽快把房子给起起来。”
“谨遵师命,恩师且放心,小徒决不敢有丝毫懈怠。”吴天也拍着胸脯保证到。
王挫一见师兄弟们都有了职事,也有些着急,于是嚷嚷道:“师傅啊!您老人家看看徒儿该干点啥哦!这人若是老闲着,那该多难受啊!”
卓飞哑然失笑,望了望一脸懊丧地傻徒弟王挫,笑骂道:“你小子急个什么?人家都巴不得日子清闲,尔却反之,这不是天生的劳碌命,纯属犯贱么!”
“嘿嘿,嘿嘿,师傅,您老咋能骂人呢……?”王挫也觉得好笑,但又不忿地抗议到。
“咦?长本事了啊!为师骂你两句,你小子还敢有意见了啊?”卓飞继续调侃着徒弟。
王挫察言观色,也知道恩师是在和他开玩笑,并没有真正生气,于是也扮作可怜兮兮地说道:“师傅骂徒儿两句,徒儿哪敢有意见呢!可咱这不是浑身的力气没地方使,憋得难受么!师傅,您老就给我派个活儿干吧……”
“呵呵。”卓飞笑了笑,也不再逗他,接着说道:“为师有说过要让你小子闲着么?其实为师为尔安排的差事还要比他们的更紧要些,不过嘛……就是不知道尔做得不做得!这……”
王挫听到自己原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不由得大喜过望,心中狂呼到:看来师傅果然还是最喜欢我的啊!
“我能做得,能做得!您老人家尽管吩咐便是,到底让徒儿干点儿啥啊!”王挫激动地语无伦次。
卓飞撇了他一眼,又严肃地说道:“为师今日就要新官上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端……所以,尔这几日定要把为师跟紧了,时时护卫着为师的安全,而若遇到棘手的事情,那不管尔是插科打诨,还是胡搅蛮缠,甚至是武力恐吓,总之,尔都要将为师迅速带离险境……唔,尔说这个任务重不重要?”
“啊!”王挫实在没想到师傅给自己的重要任务,原来就是当个保镖而已,虽说这事儿也的确重要,但难免和心中所想相差甚远,于是,不免也有些失落。
“恭喜大哥,不,恭喜三师兄,恩师的安全可就拜托你了啊!”李刚很了解自己的大蛋哥,见他吭哧不语,于是便赶快打趣安慰到。
吴天也不甘人后,拱了拱手,对着王挫诚恳地说道:“哎,小弟只恨自己生来体弱 多病,手无缚鸡之力,实难当此重任……三师兄,恩师肯将自身的安危托付于你,真是种莫大的信任,直令人羡煞矣!”
王挫听见两个师弟这么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自己的恩师斥责道:“怎么,让尔保护为师,尔莫非还觉得委屈了不成?臭小子,为师在,则希望在;为师我老人家要是不在了,那你小子觉得自己日后还能有什么奔头儿么……!
咳咳,为师今日就要赴那鸿门之宴,亟需一个大智大勇之人伴在身边,本以为挫儿亦有樊哙之勇……嗯,如今看来,挫儿似乎是…..似乎是难当此任……吾还是另寻一人……”
“啊!不可!师傅,别…别…别啊!徒儿也没觉得委屈呀!”王挫大惊失色,矢口否认,又急切地说道:“师傅,徒儿定能当此重任,真的,您老且放心,谁要是敢和您老人家过不去,那我就用斧头劈了他,绝不含糊!”
“混账玩意,为师这是去上任,不是去杀人!谁让尔拿斧头去劈人了?为师说的是武力恐吓,恐吓懂不懂?就是虚张声势地吓唬吓唬人家就行了!别真的开打懂不?再说了,马老匹夫那么多的亲兵,就尔一个人能劈得完么!”卓飞没好气儿地将傻徒儿王挫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嘿嘿,嘿嘿,师傅尽管放心便是,其实徒儿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咱是粗人不假,但咱粗中有细,大智若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哪儿能真得去劈人呢?话说师傅您老人家也太不了解徒儿了嘛!您真得当徒儿傻啊!”王挫憨憨地笑言到。
“哇靠!臭小子还真的是长本事了啊!居然都能用两个成语了!牛!……也罢,为师我大人有大量,也不和尔计较了,尔这两日便跟着我,一切皆看吾眼色行事,切记不可莽撞,明白否?”
“明白,明白了!”王挫愉快地答应到,心中庆幸自己总算是让师傅改变了心意,保住了自己这个意义重大的任务。
“三师兄,恩师他老人家的周全就全靠你了,等下我再去安排几个亲兵给你差遣,也省得你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起事儿来不方便。”李刚一边叮咛着自己的大哥王挫,一边用眼神征求着恩师的意见。
卓飞想了想,也觉得李刚说的甚是有理,便点头道:“如此也好,还是刚儿的心思缜密,那就安排几个引路之人好了,否则为师恐怕连那老匹夫的马圈都找不到啊!”
“是,小徒这就去安排。”
李刚说完话就出门去了,而卓飞左右看看,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了,百无聊赖之中睡意突然滚滚而来,又见天色还未大亮,于是想了想,便对王挫和吴天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此刻,正是吾辈男儿当自强之时,尤其是天儿,你的身子骨实在是太瘦弱了一些,甚至还不及恩师这具凡胎来的结实,这样下去可不成……嗯,依为师之见,反正如今天色未明,诸事不及,尔等倒不如先好好地晨练一番吧!
对了,天儿,尔要好好地向你的三师兄求教,因为他毕竟是行伍出身,对于如何打熬力气,强健体魄,想必他还是有些心得的,尔早些学会这些,便能早些受益,唉,如今战事不稳,时不我待啊!”
“谨遵师命,徒儿定会向三师兄虚心求教的。”吴天乖巧地回答到,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王挫一乐,心说自己正愁这一身的本事没地方显摆呢,结果师傅就给自己找了个机会,师傅还真是体贴啊!
“师傅,您老且放心,徒儿绝对不藏私,一定把小师弟操练成铁打的汉子!”王挫拍着胸脯保证到。
卓飞望着王挫那副好为人师的臭屁摸样,心底忽然感觉有些渗得慌。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言道:“嗯,为师一夜未眠,如今这脑袋甚感疼痛,不行,为师就不陪尔等晨练了,吾这就先补个觉去……对了,吾就不用这早饭了,午饭时再来唤醒为师便是……”
两个徒弟目瞪口呆地望着恩师,好半天才转过弯来,皆心道:咱恩师他人家还真是一日不睡到正午,就肯定会浑身不自在啊!天呐,话说有您老这样当师傅的么?叫我们好好晨练,可他自己却跑去睡回笼觉了……
想归想,但这话却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两个徒弟也只好老老实实地齐声应道:“谨遵师命,还请恩师定要保重身体才是。”
卓飞也不理两位爱徒射来的怀疑目光,抬脚便向自己的卧房走去,边走还边假惺惺地嘀咕道:“哎,头真痛啊!话说这具肉身总会感到疲惫,看来实在是太过于虚弱一些。啧啧,这还真是令人不胜其烦,多耽误事儿啊!
蒙元南下,战事又起,你说这日后天下大势到底是……罢了罢了…一想就头疼…不去想了…不去想了……
哎,可是不想又不行啊!这大浪已然来袭,介时吾师徒几人又该何去何从呢?难,难呐……
话说吾倒是没什么……可吾这几个乖徒儿却还年轻……还有天下那么多的受难百姓……哎……本仙的神力若能剩下一星儿半点可就好了……。”
望着恩师渐渐远去的伟岸背影,感受着恩师那暖人心扉的情怀,两位徒弟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心道:唉,恩师他老人家真是不容易啊!这神仙蒙难,下凡来拯救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已是不易。而时机更是不好,想今时今日蒙元已经过于强势,恩师他老人家日夜皆在苦思应对之法,为的不是他自己,为的却是我们这些还没相处几日的徒儿,为的却是天下万万千千的黎民百姓啊!
你看他老人家不眠不休,呕心沥血,这其中的辛酸苦楚,又有几人能知……不该啊!旁人不懂恩师也就罢了,可咱们作为恩师的弟子,非但完全没有体会到恩师他老人家那种伟大高尚的情操,反倒是在暗自腹诽恩师在偷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真是该死,该死至极也!
“师傅太辛苦了!”王挫喃喃自语。
“是啊!希望恩师他老人家这次能睡个好觉,若熬干了身体,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吴天深有同感地附和到。
“哎,可惜咱们这些当徒弟的太笨,不能帮恩师出谋划策。”王挫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脑袋两下,懊丧地说道。
“没办法,帮不上就是帮不上,就我们那点小聪明若和恩师他老人家一比起来,那简直便是萤火与皓月的分别啊!”吴天满眼充满了崇拜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既然咱们帮不了恩师出谋划策,那就只能好好地去守护他老人家了!小师弟,走,咱俩赶紧晨练去。”
“对,走,咱俩走远点儿,莫要扰了恩师补觉。对了,三师兄,你可曾想好了要传授给小弟点啥本事?”吴天边走边问。
“呃,这个嘛……”王挫沉吟了一下,答道:“三师兄还是先教你耍长矛吧,新入行伍的都先学这个!”
“这个,小弟恐怕端不动吧!”
“那我就教你步射好了!你小子不是得了把好弩么?”王挫很近人情的说到。
“那具铁弩小弟还张不开……”吴天尴尬不已。
“……这就难办了,嗯,有了,三师兄昨天新悟出来了一套举世无双的的斧法,不但好学,而且还够霸气……你若不是我师弟,我还真不舍得传授于你……唔,你看着,就这样举过头顶,向下猛劈就行了……”
“呃,这个,三师兄啊,我看你那两把镔铁手斧似乎比长矛还要重些吧?再说了……你悟出来的这些招数,能管用么……?”吴天小心翼翼嘀咕到。
“哇呀呀,你小子居然还敢怀疑你师兄的本事,真是可恶!再说了,你自己啥也不会,还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学,挑三拣四的,我说你小子咋就这么麻烦呢!”王挫大怒暴走,狠狠地敲了小师弟一个暴栗,大声斥责到。
吴天委屈地抚摸着自己小脑袋上的创伤,不忿地叫到:“谁说我啥也不会,我熟读兵书,明军略,晓地理,且深谙排兵布阵之道,只是…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罢了!”
“哈哈,没实践的就是纸上谈兵嘛,亏你小子也好意思说出来!”王挫先是不屑地挤兑了小师弟一下,然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罢了,罢了,师兄也不跟你小子计较了,反正师傅让我调教你,那你就得听我的,去,给我乖乖地去那边举石锁打熬力气去!嗯,顺便再把你从兵书上读来的东西给我说说,也让师兄帮你辨别一下你所学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
“呃……这样也好。不过嘛……我说三师兄,你也懂得军略吗?莫非你也读过兵书……?”
王挫闻言,再次狠狠地敲了吴天一个暴栗,斥骂到:“臭小子,你诚心在奚落人是不?你师兄我大字都不识几个,又去读哪门子的兵书哦!
但是你师兄我好歹是行伍出身,天天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地玩命,这就是师傅常说的那种实践,实践出真知的实践,你听懂了不?这本事可比你那些纸上谈兵要强多了,呼呼~~~气死我也~~~!”
吴天因质疑自己三师兄的权威,以至于接连吃了两个暴栗,当真是好不委屈,扭过脸不忿地嘟囔道:“不就是问问么,咋就还动手打人了呢……恩师说你根本就没打过仗,你又能跟谁去拼死拼活地玩命嘛……”
“啥,你小子背着我在嘀咕个啥呢?”王挫两眼一瞪,诘问到。
被打怕了的小吴天吓了一跳,登时把脑袋一抱,脖子一缩,大声叫到:“没,没说啥,三师兄教训的极是,小弟这就去举石锁了……”
“臭小子,你真以为师兄我没听见啊!站住,给我站住,让三师兄再弹你两个暴栗!”
两个活宝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奔向了练武场……
而背向而行,却把两个耳朵竖得高高地卓飞却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卓飞一面为自己高超的演技将徒弟们感动的一塌糊涂而自得,一面又暗觉好笑,同时在心中默默地为爱徒吴天哀悼起来:哎,乖徒儿啊,莫怪恩师心狠,恩师实在是没想到你三师兄教育人的时候会变得如此之狰狞恐怖,奶奶的,这分明就是一个魔鬼教练嘛!而且还是个只会传授山寨斧法的蒙钱货……天儿啊,你小子就自求多福吧,为师实在是不忍卒睹,所以只好先睡觉去了,唔,为师只希望梦醒之后,你…你小子还能保住个人样儿就好……
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挫儿的确是有些当教练的天赋,如此甚好,日后那些新兵蛋子的训练就交给他好了。对了,还有日后打仗时的督战工作,依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嘛……
卓飞一边笑,一边冲着他会晤周公的老地方施然而去,同时又暗中决定要就昨晚不欢而散的会晤向周公他老人家做个诚恳地道歉,以平息对方的怒火,否则的话,自己那个“天天想睡就能睡,一睡睡到自然醒。”的远大理想岂非再都难以实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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