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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侠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时看到坐在他边上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此人的脸上有横竖两道刀疤,灯光之下,更显得狰狞,其他人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此人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头都没有抬起过。
桌子上摆着烤全羊,还有些牛肉,每个桌子边上都有一个突厥女子服侍。叶侠刚刚坐下,女子就给他倒了一杯酒,嫣然一笑道;“将军,请用酒。”
“你会说汉话。”叶侠吃惊的说道,不禁佩服颉利可汗的想的周到。
“我本来就是汉人,被掳掠到此,已经生活了快二十年了。”这个女人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叶侠问道;
“我叫彩蝶,云彩的彩,蝴蝶的蝶。”女子说道;
“好名字,好名字。”叶侠不住的咀嚼着。
这时候就听到颉利可汗大声说道;“众位将军,今天这个宴会是为了款待大唐的赵王殿下和叶将军的。赵王殿下为我贺寿而来,我十分感激大唐皇帝的厚爱,叶将军就不用介绍了,我们很多人都跟他打过交道,来,让我们举起酒杯,干杯。”
颉利可汗兴致很高,不住的李元霸攀谈,李元霸彬彬有礼,一点没有飞扬跋扈的样子。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高声的唱起了突厥歌曲,叶侠也听不懂,不过音律还是十分的好听,幽怨而深邃,让叶侠想起了远在长安的家人,不由得陶醉。
“这个曲子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吧?”叶侠问道;
“将军真是好耳力,”彩蝶笑着说道;“这个曲子在草原流传了上百年了,相传是一个草原上非常有名的歌手创作的。他当初爱上了一个酋长的女儿,但是酋长嫌弃他家里贫穷,不肯把女儿嫁给他,许配给了另一个部落的酋长,那个酋长已经有十多个老婆了,而且年过半百,于是两个人商议着私奔,但是酋长早就有所防备,他们跑了没多久,就被抓了回来,而且把那个歌手的眼睛刺瞎了。酋长的女儿在出家那天,自杀而死,歌手思念她,做了这首曲子,在他心爱的人坟前歌唱,直到死在她的坟前。”
“好痴情的一个男人。”叶侠有感而发的说道;
“是啊,我听了之后感动的哭了好几回呢。”彩蝶低着眉梢说道;
这时又有一队女子走了进来,跳着大漠上的风情舞蹈,跟在突利那见到的差不多,不禁踌躇,不会一会也给自己安排两个美女侍寝吧,这突厥女人热情奔放,自己可吃不消啊。这时候坐在叶侠边上的那个人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眼神之中充满了柔情,与刚刚的冷漠截然不同。
“他是什么人啊?”叶侠悄声的问道;
“他是突厥最有名的勇士之一,他叫契必何力。场中领舞的那个女子就是他心爱的女人。”彩蝶说道;“但是这女子出身低微,他家族的长老不同意。”
“契必何力。”叶侠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他好像是突厥贵族,他的家族在突厥势力极大,对颉利可汗有一定的威慑力。
“这个女子叫木依黛,她的父亲曾经带着族人反抗颉利可汗,最后被打败,”彩蝶小声的说道;“他家族的人全部被迫成了奴隶。”
“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让我想起了那个歌手。”叶侠苦笑着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彩蝶说道;“颉利可汗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契苾何力的。”
这个叶侠明白,原来不只是大唐有嫁娶宗室的女儿来笼络别人,突厥也流行这个,只是可怜了契必何力,不能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女子跳完了舞蹈,纷纷退到一旁站立,这时候就听到颉利可汗说道;“我远方尊贵的客人,刚刚进来跳舞的都是处女,你们相中了哪个,今天晚上可以带走。”
叶侠心里动了一个念头,实在不希望李元霸把那个女子选走,但是也知道这么下去,这个女子早晚还是会被在座的其他贵族选走。李元霸正在低头吃着东西,听完颉利的话,不禁站了起来,看到木依黛的时候眼睛之中露出了一丝光芒。叶侠心道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正要开口。忽然听到李元霸说道;“叶将军,还是你先选吧。”
叶侠愣愣的看着李元霸,心道这家伙真是不可小觑,这个时候还知道笼络自己,这份忍耐可是常人不能,急忙跟他客气了几句。李元霸坚持让他先选,叶侠走到木依黛的面前,伸手在她的头上一拍道;“就是她了。”
“叶将军真是有眼光,好,今天晚上她就是你的了。”颉利可汗说道;
叶侠偷眼望去,契必何力的眼睛都冒出了火光,好像要把叶侠生吞活剥了一般,手放在身后,不住的颤抖着。叶侠就跟没事人一般,缓步走了过来,经过他的面前的时候,契必何力大吼一声,嘴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突厥话,说完拔出弯刀,直奔叶侠而来。
叶侠站在那里,只是冷笑,连动都没有动,就听到当的一声,一只长剑伸了过来,将弯刀挡住,原来是西门景到了。
“契必何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颉利可汗暴怒,拍案而起道;“你竟然敢冒犯我们尊贵的客人,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抽他五十鞭子,好好的清醒一下。”
这时程知节和翟长孙等人也冲了过来,瞪着契必何力,就差把他生吞活剥了。叶侠微微一笑道;“可汗殿下,不比大惊小怪。”
木依黛爱怜的看着契必何必被押了出去,这时有人过来,拉着她到叶侠的身边坐下。李元霸选完了之后,剩下的那些女子都被其他的贵族挑走了。木依黛坐在叶侠的身边,眼睛之中充满了哀求,低声说了几句。叶侠也听不懂,看向了彩蝶,彩蝶低声说道;“她说今晚会好好侍奉你,请您跟可汗求情,不要责罚契必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