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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长老指着楚子乔说不出话来,这女子怎么能这么胡搅蛮缠?
看着三长老如此模样,楚子乔却是心中冷笑,莫说刚刚上官蝶有言在先,便是今日他当真一点错处都没有,她也要让他出错!敢动她的心思,就要做好被她反击的准备!
见楚子乔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三长老眼睛转了转,接着狠瞪了楚子乔一眼,忿忿的将袖子一甩,转过身去,对着高台上的几位上官家高层一脸愤怒和无辜的说道,“大长老,二长老,家主,几位也都看到了,这楚长老仗着自己有些本事,竟欺负到本长老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上官家主微微低下头,眼角的余光朝着大长老看去,见大长老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竟陡然升起一股快意来,再抬起头看向楚子乔的目光都不由得和善了许多。
虽然说,这件事大长老十有八九是站在楚子乔那一边,但当着上官家诸多小辈的面,大长老必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与三长老翻脸,这可是一场好戏。
果然,斟酌片刻之后,大长老面上带着些难堪和无奈的开了口,“三长老,今日乃是上官家小一辈的比试盛会,这件事便这么算了罢。”
算了?这世上可有这样的好事?区区一句算了,便能揭过三长老杀人灭口的事实?何况还是当着上官家诸多小辈的面!
见大长老这般说,三长老眼中一喜,面上却闪过一瞬间的犹豫,接着冷哼一声,狠狠一甩衣袖接口道,“大长老所言极是,今日乃是上官家的盛世,切不可因为本长老的一己之私破坏了此等盛世,楚长老年轻气盛,本长老便不与她一般见识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生委屈,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听了,还真以为她楚子乔有多胡搅蛮缠呢!
楚子乔还未说话,上官家主倒是先一步开了口,但见上官家主一脸严肃,口吻也无比郑重,缓缓开口道,“三长老此言差异,若是三长老当真受了什么委屈,就这么容易便揭过了,被天下人听在耳里,又会如何说我上官家?又会如何看待我上官家?”
“家主!今日……”大长老面色一黑,险些直接跳起来,却被一旁的二长老按住了肩膀,连带着将要说出口的话也都噎在了喉咙里。
二长老笑眯眯的站到大长老身前,一双精光四射的老眼在上官家主身上打了个转,接着便盯在了三长老的面上,笑道,“三长老,且不说楚长老如何,三长老当众杀了上官蝶,这又该如何算呢?”
没想到一向神秘的二长老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三长老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略显高傲的扬着下巴,反问道,“二长老这是何意?”
楚子乔朝着二长老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迈开莲步,几步走到擂台边,脚下一旋,身形一纵,瞬间如同一朵绽放的墨莲,黑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降临高台之上。接着,没有一丝停留,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去了,优雅落座之后,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不轻不重,却是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里,“怎么?难道三长老除了脑子不好之外,连耳朵也不好用了么?”
三长老先是一滞,接着脸瞬间就白了,连同心都凉了半截,颤抖着唇,浑身的怒气几乎压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你……好!今日,老夫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好啊!”楚子乔想也没想,直截了当的应道,还很是赞同点了点头。
高台上的两人,一个优雅轻松悠然自得,一个浑身发颤怒气汹涌,高下立断。
就在三长老准备好要动手的时候,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场外传来,别样的意味深长,“楚长老,年轻气盛虽然未必是坏事,但是切记,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听到这声音,二长老脸色一变,下意识的便朝着楚子乔身前走了几步,意图挡在楚子乔身前。
楚子乔微微敛眉,却又瞬间舒展开来,嘴角微勾,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必然是要走到底的,不管挡在她身前的人是谁,她都不会放弃,也绝不会后退哪怕一步!
“老家主,您可算是出关了!若是您再不出关,说不定我这一把老骨头就让人给拆了!”三长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悠然而来的老者身边,若不是碍于人多,这会儿定是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老者脚边哭诉了。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小辈而已,还能翻了天去?”上官老家主吹胡子瞪眼,一只又粗又短的手指抵在三长老的脑门上,白花花的头发,白花花的胡子,通红的脸,再加上一身略显褴褛的麻布衣衫,若不是那一身的气势映衬着,谁也料不到,他便是上官家老家主,也是上官家如今功力最高深的人。
“老家主此言差矣,楚某不才,愿以晚辈的身份挑战三长老,不知老家主以为如何?”楚子乔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二长老,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说道。
上官老家主闻言不由一愣,这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楚子乔来,一边打量一边啧啧有声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骨骼极佳,气息沉稳,不骄不躁……”
见老家主越说越起劲,眼睛越来越亮,眼中赞赏越来越浓,还哭丧着脸的三长老忍不住了,“咳……老家主,您可要为三儿做主啊!”
上官老家主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才问道,“咳咳……对了,你可就是楚子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子乔不冷不淡的说道,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意,言语之间简洁的令人发指。
三长老眼睛一瞪,上前一步,指着楚子乔骂道,“混账,你就是这么与老家主说话的么?”
这会儿有了老家主做后盾,三长老底气十足,看着楚子乔的目光都带着些睥睨之意。
“狐假虎威……”
台下不知道是哪个小辈忍不住说道,继而是一片认同的声音,三长老的老脸瞬间就黑了起来,却也莫可奈何。
“三长老,若是本长老没记错,本长老乃是上官家的荣誉长老,与三长老乃是平辈,三长老这般……怕是有些过了罢。”楚子乔微挑眉梢,目光在三长老此刻略显心虚的面上一扫而过,接着对上了上官老家主探究的目光,轻声道,“今日之事,且不论对错,我楚子乔谨以上官家新晋长老的身份向三长老讨教一番,想必老家主不会阻拦罢?”
“那是自然。”老家主想也没想便点头应了,说完才突然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可若是就这么比试未免无趣,不如加些彩头如何?”
楚子乔目光微微一凝,倒是没想到,自己身上的东西能让这么多人感兴趣,既然他们想要,便让她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哦?既然老家主有此兴趣,便依老家主所言,又如何!”
“好!爽快!既然如此,我这把老骨头就倚老卖老一回!若是你能打败三长老,此次的大比也不用比了,直接由你与潇潇取得进入天启洞的资格,想必这一点也不会有异议罢?”上官老家主锐利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见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完全忽略了三长老漆黑的面色和欲言又止的表情。
笑话,楚子乔几乎是完全没有费力气便将上官蝶打的落花流水,他们这些小辈连上官蝶都对付不了,哪里还想上台去送死?这种结果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下来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有意见?
楚子乔从善如流的点头应道,“如此,自然是最好也不过了。”
“若是你输了,便离开上官家,离开古兰,但……”上官老家主微微一顿,接着紧紧盯着楚子乔的眼睛,略微压低了声音,“你身上的玉佩,必须留下!”
玉佩?楚子乔一愣,虽然早就知道这玉佩不平凡,倒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上官老家主这么紧张的东西……看来,她倒是要好好查查才是。
二长老也是一愣,接着立刻捏紧了拳头,果然如此,当年的事情,上官家居然也有份!既然如此,那么,他更要好好完成少主子交给他的任务,哪怕是为了已经故去的主子!
虽然知道这玉佩或许与自己关系重大,但楚子乔没有一丝犹豫的便应了下来,甚至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淡,“能者得之,很公平。”
“好!”上官老家主回过头,一把拉过三长老,错身的瞬间,三长老先是一愣,接着眼中一喜,竟当先一步跳上了擂台,转身朝着高台上的楚子乔挑衅的望去。
“看来,三长老对自己很有信心。”楚子乔没有发怒,甚至连一身的气势都敛了去,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擂台上走去,直到站到了三长老面前,神色也没有改变半分。
“本长老让你先出手!”三长老扬着下巴,一脸倨傲。
楚子乔却是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三长老,言辞恳切的说道,“虽然你我平辈,但念在三长老年老体衰的份上,自然该是三长老先出手,不然……怕是三长老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哼!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三长老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怕是等会儿,你哭都哭不出来!”
楚子乔没再说话,只一双眼微微眯起,嘴角笑意越发浓了些,心中默默数道,三……二……一……
三长老正准备朝着楚子乔攻击,突然身形一颤,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声便脱口而出,接着在众人的见证之下,本来就已经显出几分老态的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来,斑白的头发变成雪白,继而根根飘落,身上的衣衫也瞬间就显得宽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