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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乔回过头,在青碧和粉黛的脸上扫过,又朝着那石阶看了过去,越是到中央,那石阶便越是狭窄陡峭,正中央的石阶更是窄到放不下一只脚,即便她们皆是三寸金莲。那宽度俨然便是楚子乔刚刚丢下的那鹅卵石的大小。
楚子乔下巴朝着那石阶扬了扬,笑着问道:“踩上去,你们可敢?”
青碧咬了咬唇,接着猛地点头,捏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敢!只要是和小姐在一起,青碧没有什么不敢的!”
“粉黛也是!”粉黛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了一步,站在了青碧身边,眼里也都是坚定和信任。
楚子乔笑着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那绳子来丢给了青碧,青碧又将绳子递给粉黛,用手拉了拉那绳子,这才当先一步朝着那石阶走了上去,回过头:“好,你们拉紧些。”
青碧和粉黛在了楚子乔的身后,亦步亦趋。楚子乔倒是轻快的很,几乎是用脚尖点着石阶便过去了,而青碧和粉黛则是吃力地只走了一小段路,额头上便布满了汗珠。
粉黛朝着石阶之下看了一眼,不由得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这石阶光滑无比,上面还有些滑腻的青藻痕迹,这倒罢了,最为重要的是池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竖起来的利剑!若是此刻落入池中,可想而知,即便是不被这水毒死,也定然是万剑穿心!
这般想着,粉黛脚下险些便是一个不稳,踉跄了下,脸色瞬间苍白,声音都有些变了:“小姐,这桥……”
“不要往下看。”楚子乔却是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朝着池对面走过去。她深知凡事都不会那么简单的,要想得到秘笈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代价或许便是性命!
粉黛立刻便扬起头,再也不敢朝着脚下看一眼,但是……偶尔眼角的余光瞄到池底,还是会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青碧倒是听到了楚子乔的话,强忍着好奇心,怎么也不敢看脚下一眼,咬着牙扬着头,一步一步地紧跟在楚子乔的身后,一丝杂念都不敢有。
楚子乔脚尖一点,越过几个石阶,再轻轻一点,很快便到了池对面。青碧和粉黛虽然跟的紧,这时她们还依然在池子中央,正挥汗如雨地朝着这对岸而来。
楚子乔摇了摇头,握紧了手中的绳子,盯着慢慢地朝着自己靠近的两人,手却是捏了捏那锦囊。
这时粉黛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尖叫一声,就要朝着池中滑落,青碧急忙回头,却是只来得急拉住手中的绳子,大叫一声:“粉黛,你握紧绳子!”
楚子乔皱了皱眉,在心底暗自摇头,叹息了声,这粉黛果然还是底子差些吗?她捏紧了手中的绳子:“青碧,拉紧了!”
粉黛已经朝着池中掉落,紧紧地闭着眼,唇色惨白一片,但手还是下意识地抓紧了那绳索,青碧的腰和背都弯了下去,死死地拉住手里的绳索。即便她的脚下想要努力站稳,可无奈她所在的这一截石阶上只能够放下一只脚,加上她看到池底的那些尖刀,心中发颤,手也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绳子自然也就抖动的厉害,腿也摇晃了下。
楚子乔吸了口气,将绳索缠在手上,猛地朝着自己的身前一拉!青碧和粉黛只觉得一股大力猛然将她们拉扯着。
楚子乔倒着往后一跃,两人立刻便随着她的动作而在空中一跃,接着狠狠地摔在楚子乔的面前。
“可有受伤?”楚子乔站在两人身边,关切地看着有些狼狈的两人。此刻,粉黛的头发几乎都被汗水浸透了,额前的发更是一缕缕的在一起,唇苍白中带着些紫色,脸上满是汗珠,听到楚子乔的话才敢睁开眼,接着猛地跳起来,朝着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过去。
青碧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脸色稍微好些,眼睛有些呆滞,其他的倒也和粉黛一般。
两人顿时觉得楚子乔的声音便是最好听的天籁,两人猛地回过神来,粉黛嘴一抿,几乎哭出来,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朝着楚子乔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中带着惊魂未定的怯意:“小姐,我刚刚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楚子乔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没事了!”
青碧也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楚子乔跪下去,二话不说地磕了个响头:“小姐,青碧这辈子绝不会背叛小姐!若是有违此话,便让我青碧落入这池中,永世不得好死!”
楚子乔伸手扶起青碧,轻点了下头道:“我自是信你的。”
如今的青碧对自己才算是真的死心塌地了吧!她何苦发这般的誓言呢?便是她不说也无妨,不论如何,她都不会伤害自己,也就够了。
粉黛听青碧这般说,倒是有些莫名其妙,青碧不是本来就效忠小姐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这般发誓?拉了拉青碧的袖子,眼里满是疑惑和警惕地看着她:“青碧,你可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青碧苦笑着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不过之前……也罢,反正自己是真的看透了,小姐对她和粉黛是真心实意的,不只是婢女,更多的是朋友和姐妹,有这样的主子不跟随,她怎么能辜负呢?
“粉黛,站起来。”楚子乔拉了拉手里的绳子,有些慵懒地靠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待两人朝着她看过来时,才伸手朝着自己旁边的拱门指了指,“你们记住了,只有自己变强才是真的强大。”
青碧和粉黛郑重地点头,她们定要自己强大起来,她们这样只会拖累小姐,而且……方才小姐恐怕已经想到了她们可能会落入池中,所以才当先一步踏上岸好保护她们吧!
“小姐,青碧一定会变强!”青碧捏紧了拳头,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粉黛指着那拱门:“小姐,粉黛也一定会变强!一定可以保护小姐!”
“保护我的前提是你们可以保护好你们自己。”楚子乔转过身,朝着那拱门移了一步,在这个位置已经可以看到拱门里那一排排的书架了,但大部分的书架都是空着的,唯有角落里的一个上面还零散的有几本书,倒是有些画挂在四周的石壁上,画上尽皆是同一个妙龄女郎的身影,楚子乔的心里一颤,脚下便有如灌了千金的铅,立时便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这些画……楚子乔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经平静了很多。
粉黛先叫起来,探头探脑地指着那角落的书架,眼里都满是兴奋,惊喜地朝着楚子乔惊叫道:“小姐,这里果然是藏书的地方!”
楚子乔点了点头,当先一步朝着那拱门走了过去,粉黛和青碧略显兴奋的跟在了楚子乔的身后,打量着这间神秘的洞府。
“小姐,这女人可真漂亮!”
青碧定定地看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手中执着一把竹箫,眉梢微挑,一双眸子百转千回,道不尽的清雅别致,头上插着金凤钗,纤细的腰肢被腰封束紧,腰封中央镶着一块宝玉,腰间挂着一块凤形玉佩,朱唇微抿,一身的大红色轻纱随风轻扬,为她凭空添了几分妩媚。
突然,青碧皱起眉,朝着楚子乔看了过去轻声道:“小姐,这画里的女子那眉眼和轮廓都与小姐极像呢!”
“我若是当真有这般姿色便也不用带着面具遮羞了。”楚子乔眸子闪了闪淡笑着说,在青碧若有所思的眸光中上前将那画收起来,接着回过身,将墙上挂着的几幅画都收了起来,“只顾着看这人间美色,便是连功法秘笈都忘记了,莫不是本末倒置。”
楚子乔的话让青碧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懊恼:“小姐,是青碧不懂事了。”
“倒也无妨,爱美之心本来就是人之常情而已。”楚子乔将那画都缠好,把卷轴抽去,轻抚了下放在一边,接着似自言自语道,“这女子便该是那第二任暗皇喜欢的女子吧,暗皇痴心不悔,如今已经去了,这女子如今也不知在何处,这画自然该与暗皇一起长眠,哪怕是到了人世轮回之处,也可一解相思之情,不用独自一人孤苦。”
“小姐真是玲珑心思,菩萨心肠。”青碧感叹道,接着便要朝着那藏书处而去,却是在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石壁上的深浅痕迹,立刻便皱起眉指着那石壁,“这幅图……”
粉黛顺着青碧的手指朝着墙壁看了过去,走近了几步,皱着眉呢喃:“这幅图是什么?是这藏宝楼的地形图吗?”
青碧摇了摇头,走到了那壁画前面,伸手顺着那壁画上的轮廓描绘起来,嘴里喃喃道:“不是,是耀辉,这里是京城,这里是……不对,这是经脉!”
楚子乔的眸光一闪,青碧知道经脉?也对,青碧自然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知道经脉本来便是寻常之事,自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粉黛皱着眉呢喃道:“经脉不就是习武之人行功运气的法门之所在?莫非这石壁上的壁画竟然会是哪一门极为厉害的功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