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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书房。
“不知父亲唤女儿前来究竟有何吩咐?”宋婉儿的态度有些疏离和淡漠,这一点,让定国公很是意外。
“你的婚期不是订下来了吗?听你母亲说,正在为你准备嫁妆。”定国公有些难以启齿道。
“回父亲,正是。”仍然是一脸的淡漠,这让定国公有些恼意,却又知道现在不是他发火的时候,只好是强自压下了心底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婉儿,你出嫁,这滕妾之事,你母亲可有替你安排?”
“回父亲,这个,怕是要去问母亲了。女儿不知。”宋婉儿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父亲叫她来,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
“婉儿呀,这两年为父在朝中,一切都并不顺利,幸亏是还有你两个哥哥帮扶着。即便是如此,咱们定国公府这两年也是日渐衰落,不然,凭着你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做王妃都是有资格的,如何会下嫁给一个将军府的公子?竟然是连个爵位都没有!”
“父亲,亲事已然是订下了,那李将军,也算是少年英武,听外面传着,也是很得皇上器重的。眼下若是父亲悔婚,怕是不妥吧?”宋婉儿还以为是父亲嫌弃李冰了,所以才会起了要退亲的心思。
“怎么会?父亲看这个李冰也还是不错的!要不是看在他得皇上器重的份儿上,父亲怎么会答应你嫁给他?”
宋婉儿低眉不语,事实上,是因为父亲根本就不关心自己吧?他眼里只有一个宋乔,其它的子女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即便是两个哥哥,也不过勉强偶尔会得到他的几句称赞罢了。现在说这个,真以为她就信了吗?
“婉儿呀,你今年也是十七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大婚了。咱们宋家是大家族,可是目前也只有为父这一脉,还算是繁盛,如今你的两个哥哥,也不见得皇上的器重,虽说是有了官职在身,也不过就是些个没有实权的。这李冰虽然是没有爵位,却是真正有实权的。而且,我听说他与瑞王走的很近,也是很得瑞王的眼,将来,飞黄腾达是必然的!”
“父亲有话不妨直说吧。”宋婉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到底是想说什么?
定国公的脸色有些不太自在,轻咳了一声,头微微低着,有些心虚道,“为父不是说了,这李冰,将来定然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眼下看上去,倒是他高攀了咱们家,可是事实上,却是未必如此。婉儿呀,这有些话,本该是你母亲说的,可是她这个人,有的时候也是心眼儿太实。”
转了个身,定国公似乎是仍然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开口。
“婉儿,这滕妾之事,为父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就不必再担心了。以后,你们在一个府里头,相互有个照应不说,至少,她是你妹妹,定然是不会害你的。相反,还会帮着你去对付一些个外人。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
宋婉儿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父亲,您能否将刚才的话说的再清楚明白一些?女儿没有听太明白。”
定国公见此,索性就挺胸抬头,一脸的严肃道,“为父说的是,就让乔儿以滕妾的身分随你一同嫁入威远将军府。”
“什么?”宋婉儿的眼睛瞪得极大,她确信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父亲竟然是让宋乔以滕妾的身分跟她一起出嫁?这算是什么?这是对自己的侮辱,还是对威远将军府的羞辱?现在京中谁不知道宋乔被一个侍卫破了身?父亲竟然是打了这个主意,还真是一位难得的好父亲呢!
宋婉儿轻笑两声,那笑声中的嘲讽之意,丝毫没有遮掩,“父亲,女儿不同意!”
“不同意?你有什么不同意的?乔儿长的比你漂亮,这琴棋书画也是在你之上,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件事,你以为乔儿能看得上那个李冰?简直就是笑话!”定国公一脸地不赞同道。
哈?宋婉儿真的是有些无语了!这算是什么?在父亲的眼里,宋乔就该是配给瑞王爷那等的权贵之人为妃吗?宋乔看不上的人,自己却是放在了心尖儿上的,这算是什么意思?在笑话自己是没有眼光的人吗?
“父亲,您也知道宋乔是出了那件事!威远将军府是什么地方?父亲,那可不是一般的武将之家!您可别忘了,李冰是苏惜月的亲表哥。还有,威远将军现在虽然是长驻京中,可是这手里头的兵权,到现在皇上都未收回!您还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他虽然是没有爵位,可是说句不好听,他们现在在皇上及京中权贵们的眼中,可是要比您这个定国公更有地位!”
“放肆!”定国公勃然大怒!“简直是岂有此理!你母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不过就是让你妹妹陪着你一起出嫁罢了,有什么好为难的?还是说,你觉得你妹妹随你出嫁,是委屈了你了?”
看到父亲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宋婉儿的心就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揪了一下一般,疼的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她现在是真的怀疑,这些年来,他究竟是如何在这定国公的位子上,能好好地活到现在的!
“父亲,无论如何,女儿是不会答应的。您还是让姨娘和妹妹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这个逆女!”定国公气得老脸通红,本来这种话由他这个做父亲的说出来就有些不妥,可是自己同妻子商议过了,妻子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看到爱妾和乔儿在他面前哭哭啼嘀,寻死觅活的,他自然是心疼的!这才会亲自对她说了,其实他想的简单,只要是婉儿点了头,那么,妻子那里,自然就好说了。可是没想到,宋婉儿竟然是一口就回绝了!
宋婉儿的话,让定国公觉得自己的颜面尽失,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被人挑衅了!这心里头自然都是气!
看着一脸倔强的宋婉儿,定国公丝毫是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这个女儿,太不懂事,太不孝顺了!
“老爷您先别气!小姐,您快说句软话儿吧,您瞧瞧把老爷给气的!这可是大不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