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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月与程子兰一起喝了几盏茶,说了几句,便知道了程子兰的来意,原来,是担心将来过了门儿,会被老夫人给刁难了!
“祖母年纪虽然大了,可还不糊涂呢。她对你的印象一直就好着呢。你放心就是。”
“月姐姐,眼瞅着这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没底。”程子兰有些忐忑不安。
“还叫我姐姐呢?快改口吧!以后若是进了门再叫错了,仔细人笑话!”苏惜月打趣她道。
程子兰红了脸,“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拿我开玩笑?母亲这会儿还是有些不太愿意呢。只要是能让婶婶们出面的事儿,她现在是绝对不会露头的。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拐过这个弯儿来。”
“行了,圣旨已下,怎么也是不可更改了。倒是你,别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快要出嫁的人了,恐怕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出门了。笑一个给我看看!”
程子兰今日将她约出来,一是为了探探安定候府的态度,特别是老夫人和安定候府的。二来,便是为了再探探苏惜月的口风,看她对瑞王究竟是存了一份儿什么样的心思?她对哥哥,真的就一点儿留恋也没有了吗?
不过,在她今日见了苏惜月后,这后面的话,就问不出来了!事实上,也没有必要再问了!看到神色气色都是极好的苏惜月,还有什么必要再问呢?若是她根本就不愿意,这会儿又怎么会笑颜如花地坐在这里?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才在下人们的催促下各自回去了。
一进府门,汤伯就急忙迎了出来,“二小姐,您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这会儿老夫人和候爷都在连姨娘的院子里呢。”
苏惜月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是四小姐出事了,还是连姨娘出事了?”
“回小姐,是连姨娘,怕是不好了。”汤伯有些遗憾地说了出来。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伯将四公主驾临之事从头到尾说了,自然也是将连姨娘被罚之事也都说了,苏惜月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李清婉,她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连姨娘怀有身孕了吗?即便是不知道,也不该上门如此责罚一个候府的姨娘呀?虽然是她的身分尊贵,可是毕竟这里是安定候府,不是她的洛华轩,她怎么就能如此地不顾自己的身分呢?
一进屋子,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耳畔也是传来了连姨娘低低的哭泣声。不用问,也知道这孩子定然是没了!
看到父亲冷着脸在一旁坐着,老夫人也是一脸的心疼和自责,苏惜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月儿回来了?”苏觉看到了苏惜月,皱了下眉,“你是快要大婚的人了,先回去吧。别再沾了这里的晦气,不吉利。”
“是呀,你还是个姑娘家,先回去吧。”老夫人也附和道。
“祖母,那月儿就先告退了。连姨娘,你也好生养着吧,别多想了。”苏惜月说完,看到连姨娘的额头上还是青紫一片,眼中泛着泪光,实在是不忍心再看,眼中闪过一抹阴厉,出了院子。
“将府医给我叫过来。”一出院子,苏惜月就直接吩咐道。
小绿腿脚倒是快,不多时,便将那府医请到了水云阁。
“我问你,连姨娘是如何滑胎的?”
“回二小姐,从脉相上只能看出是动了胎气,至于其它的,属下看不出来。”
“不过就是多跪了一会儿,如何就会滑胎了?即便是当时四公主让连姨娘多磕了几个头,四个月的身孕,也不至于如此地不经事吧?”
“这,怕是不好说。”
“什么意思?”
“回二小姐,属下在连姨娘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说。”府医有些犹豫不决。
“什么?”
“这,回二小姐,是麝香。”
“麝香?那可是孕妇最为忌讳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了连姨娘的房里头?”
“这,属下不知。属下也只是进去诊脉时,闻到了麝香的味道,虽然是有那血腥味儿遮掩着,可也是嗅到了一些。属下行医多年,虽然不说有多精通,可是这鼻子辨别药材,可是向来都是准确无误的!这麝香虽是于孕妇不利,可是从医药上来讲,也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属下自认,还是没有弄错的。”
苏惜月更迷惑了!在连姨娘的房间里闻到了麝香的味道,究竟是连姨娘的身边儿出了一些背主之人,还是说,根本就是这个连姨娘有问题?
苏惜月摇摇头,不可能是连姨娘的问题,她自己若是不想为父亲生下孩子,当初就不会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曹氏,她既然是能生下四妹妹,就意味着她并不排斥为父亲生儿育女,那么,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苏惜月转脸儿看了一眼府医,这府医在候府多年,一直都是父亲和老夫人信得过的,应该是没差的。以前是专司服侍父亲的,后来自己溺水以后,父亲才将另外的那名府医给辞退了,里外由这一名府医当着差,按理说,他是不会撒谎的。
“我知道了,此事,万勿对旁人提及,即便是父亲那里,也暂时压下。”
“可若是老爷问起来?”
“他若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就行了,只是,父亲定然不会问你其它的,你可明白?”
府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意思就是说,小产之事,照实说。可是候爷自然是不会主动问及其它的,那么,关于麝香之事,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送走了府医,苏惜月倚在了榻上,想着连姨娘,想着四公主,怎么想,都觉得这四公主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可是现在事情却偏偏发生了,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地方,透着古怪呢?
连姨娘小产,于四公主是一丝一毫的好处都没有,相反,倒是极有可能会引起皇上的震怒,以及她名声的毁坏,这一切,聪明的四公主,不可能会不知道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她?可是,谁会如此费尽心思地来陷害她呢?那个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到底是要连姨娘小产,还是陷害四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