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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木屋阳台的榻榻米上,温云霆膝上放着笔记本,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虽说是住在如斯偏远的地方,但他每天都会有两个小时在工作。
乐瑶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做饭,偶尔回头,目光会落在他的身上。竹海的天气实在是不错,从他们到来的第一天起,似乎每一天都有太阳,就如此刻,那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肩上,让她看得心里暖暖的。
看着邮件上的文字,温云霆眉微微一紧,他微思间,目光却突然遇见她的,他的心瞬间一暖,隔着不远的距离朝她暖暖一笑。
原本乐瑶有心事,可见到他的笑,她的心也如此刻的天气一般,晴朗温暖起来。
是啊,幸福就是偶尔看着对方时,眼眸里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温云霆心里有了想法,手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很快,将邮件都处理完毕后,他站起来,光着脚走向她。
从她的身后拥紧她,温云霆将自己的下颌放在她的肩上,不知为什么,就想天天黏着她,不过是她身上淡淡的金银花香皂味,也会让他沉迷。
“瑶瑶。”
“嗯?”虽然被他拥住,但乐瑶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她正在切菜。
温云霆却沉默了,刚刚,他在查看股票后,收到了何皓天的邮件,他犹豫着,要不要将于沛玲生病的事情告诉她?
“怎么了?”乐瑶微微侧眸,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没事。”他暂时选择了沉默。他私心的,并不想让外界的事打扰到他们平静的生活。
乐瑶突然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了。
“笑什么?”温云霆不解的问。
乐瑶微嗔的看他一眼:“不告诉你。”话一说完,却又抿唇笑了。
温云霆被吊足了胃口,但是,却故意装作不屑的模样:“不说就算了,我还不想听呢。”一副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味道。
“今天在集市,那个卖菜的阿姨悄悄跟我说你好帅。”乐瑶突然说,眉眼间都是笑意。
他们住的地方两公里外有一个市集,他们每天都会牵着手去买菜。对于集市上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那些好客的本地人都会很好奇,久而久之,大家也混得脸熟了。
“是吗?”他说。
乐瑶白他一眼,故意说:“我倒觉得那阿姨太没眼光了。你长成这样,还说帅?”
温云霆呵呵轻笑,手捏捏她的脸:“敢说你老公不帅?”
老公?
乐瑶的脸悄悄染红了,轻啐道:“胡说,我哪有老公?”可心底,却甜蜜极了。
“戒指都戴上了,还不承认?”温云霆执起她戴着戒指的左手,不管是洗澡还是做事,他从未见她摘下过戒指,这一点,让他欢喜。
“走开走开,”乐瑶赶着他:“我在做饭呢,你来捣什么乱,”
“瑶瑶,咱们结婚吧!”他放开了她,很郑重的提道。
乐瑶微怔,目光,落在那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那晚,他的一句“嫁给我”让她心动不已。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温云霆说。
“我还不想下山。”乐瑶说话时,并没有回头。若下山,要面对的,岂止是长辈的压力?还有社会的舆论与各界的压力。而她,想要学蜗牛一样躲着,她是如此贪恋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
“怎么,不想做我的新娘?”他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但是,他却不容她躲避。
她回身,伸出了左手,那指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她心里,她已经是他的新娘了,他们之间,缺的不过是那张纸而已。
“傻丫头,”他轻揽她入怀,他不想委屈她。他要给她名分,让她做名正言实的温太太。
夜晚,他拥着她躺在柔软的床上。
虽然白天有太阳,但是冬日的夜晚,竹海里却很冷,所以,他们每晚都会相拥取暖,“睡了?”
“没有。”她窝进他的怀里。
“在想什么?”
“没有。”她继续恋着他的怀抱。
突然,他吻住了她。
深深的,绵绵的,密密的……彼此的身体贴近,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情到深处,她却推着他。
温云霆大汗淋淋,控制着自己的情欲,“抱歉。”明知道她身子不方便,他竟然还情欲失控。
她红着脸摇摇头。
“我想要个孩子。”温云霆在她耳边低语说,“一个我们的孩子。”
乐瑶的心却突然颤抖着,瑟缩着,心不可抑制的痛了起来。
“怎么了。”发现了她的异样。
“我害怕。”她伏在他的怀里。
“有我在,别怕。”温云霆吻了吻她的额。
“云霆。”有些话,已经在喉咙里跳跃了,乐瑶犹豫着……
“什么?”他发现了她话里有话。
良久……“没什么。”乐瑶的思绪,一直挣扎着,终是决定隐瞒:“云霆,我困了。”
*
乐瑶发现,云霆变了。
从前的他,总是岑冷,冷漠的,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微笑的样子。
可现在的他,笑容整天挂在唇角,不仅对着她,对集市上那些卖菜卖日用品的婆婆们也是这样。
“今天要买什么菜?”卖菜的婆婆笑吟吟招呼着他们。
乐瑶侧头看着他,“你想吃什么?”
“笋子,青椒……”来了好几天市场,对于菜的种类,他已经能分清楚了。
乐瑶按着他喜欢的东西,逐一挑选着。
“小姑娘,你跟男朋友感情真好。”卖菜的婆婆边秤称边说,竹海是个幽静的风景区,不时有小情侣在这儿租木屋小住。
“我不是她男朋友。”温云霆大大方方的握住乐瑶的手,对卖菜的婆婆说,“我是她老公。”
乐瑶微怔,倒没有反驳,唇畔一抹羞涩的笑意。
卖菜的婆婆笑了,将称好的菜放进他们的篮子里:“新婚吧,难怪这样恩爱。小伙子,你老婆挺不错,要好好珍惜哦。”
“我知道,”温云霆伸手揽住了乐瑶的肩:“谢谢你阿姨。”
*
在回小木屋的路上,他们牵手并肩走,边走边聊着。
突然,乐瑶低呼一声,皱了皱眉。
“怎么了?”温云霆担心的看着她。
“脚崴了一下。”乐瑶说。
“我看看。”他俯身看着她的脚。
看他担心体贴的模样,乐瑶眼底一湿。
“疼吗?”他揉了揉她的脚裸问道。
“不太疼,”见他紧张的样子,她说道,“应该只是扭伤了筋,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温云霆略略皱眉。
“真的不疼。”她说着,还试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疼,但并不影响她走路,“你看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终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微微缓解:“没事就好。”
乐瑶朝他笑笑,蓦的,却发现地上有一枚小小的银铃铛,刚刚她应该是踩到这个小东西,所以才崴了脚的,她捡起铃铛,捏在手心,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曾在哪儿见过了。
温云霆看着她掌心的银铃铛,说道:“挺别致的。”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的眉微微一趸。
“这种小饰品,到处都有卖的吧。”温云霆说。
乐瑶将那铃当放在手心,或许,真的是在哪个饰品店见过.
回到小木屋,她用一根很细的线将银铃铛穿起来,挂在阳台的窗户上。风轻轻吹过来,那小铃铛轻轻荡漾着。算着日子,快过年了,往年,过年她跟乐正明都会包饺子,或者吃暖锅,曾经的那些日子,虽然平淡,但是却温馨幸福。
而现在,跟他在一起,她也觉得幸福极了,虽然,这幸福来得太晚,来得太迟,来得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彼此坦诚的相爱了。
他们到竹海整整三天了。
似乎,都有默契似的将手机关了。
小木屋里的电视,他们从来没有开过。
也没有报纸。
唯一能与外界沟通的便是一台笔记本,温云霆除了每天上网看股票,就是处理一些邮件。而乐瑶,几乎没有碰过那台电脑。
他们过着掩耳盗铃的生活。
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什么也不用去管,去想。
乐瑶踮着脚将刚刚洗净的衣服晾晒在小木屋的阳台上,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拂在她的身上,她微仰着头,眼睛微眯的向太阳的方向看去。
她不经意的回头,发现了温云霆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脑屏幕上,她心里,漫过一丝担忧。
这三天,他们很幸福,很快乐。可是,他们幸福快乐的背后,却承载着他们无法忽视的现实。
三日前,温孝诚的暴怒,于沛玲黯然的小心翼翼,都在乐瑶的脑海藏着,还有,那晚,宋思语空洞低沉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能够忽视的。
他,会后悔跟她在一起吗?
乐瑶有些不确定,正如母亲曾经说过的,或许,有一天,他会后悔跟她在一起,甚至会恨她,恨她让他失去了一切。
“在想什么?”温云霆不知何时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衣服,而后往那绳子上晾去。
“云霆,”看着他越过她,将那衣服晾好,乐瑶越发的有些担心,天之骄子的他,怎么可能与她一直隐居下去?
“什么?”温云霆回头,看她,唇边溢满笑容。
乐瑶唇微微上扬,可眼眸底,却是掩饰不了的羞涩,“我们……”
阳光洒落在温云霆的身上,穿着家居服的他,显得年轻且朝气蓬勃,他走近她,低头看着她:“欲言又止……”他扬起唇角:“一定是有什么想说但是又说不出口的话。”
看他的模样,乐瑶抿唇笑着,踮着脚尖,凑近他的耳畔:“我们要个孩子吧。”她的声音低如蚊音,心底,却是满满的期待。
他蓦的搂住她欲逃脱的腰,额抵上她的,唇齿间,清新的芬芳,他紧紧的拥着她,让她感觉他压抑了好几天的渴望:“你是在引诱我吗?”
“没有。”她欲盖弥彰,脸却酡红,视线里,却是暖暖恋恋的欢喜。
“还说没有。”他笑,将她紧紧的束缚在怀里,他的下颌在她的颊上摩挲着,那微微冒出的胡须扎着她白皙的肌肤,让她一阵颤抖:“你的话,我能否理解为,咱们可以……”
她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这几晚,他都搂着她睡,手从来都没有安份过,她也能感到他……她害羞,吞吞吐吐的说:“衣服……还没有晾完。”
温云霆像是得到某种暗示,唇角扬着笑容,麻利的将剩下的几件衣服一一晾晒在绳子,可当他回头时,她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大步的走进屋里,终于,在卧室里逮到了她。
“现在是白天。”在他将她压在床上时,她试图拒绝,可看在他的眼里却是欲拒还迎。
“窗帘还没关……”她低语,他极不情愿的起身,哗的一声将窗帘拉上。
而后,一室春风挡在那厚重的窗帘之后。
*
傍晚,乐瑶收拾着之前晾晒的衣服。
他仍旧在沉睡着。
想到他如狼似虎惊人的体力,让她有些吃不消,但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却让她的脸不时的脸红。
将衣服收拾好之后,乐瑶走进厨房,准备着晚餐要用的食材,当一切准备妥当时,她走进卧室,他仍旧在沉睡着。
他也累坏了,还是等他再睡睡吧,她将门掩上,独自一人,坐在阳台地板的软垫上。
黑夜的竹海,周遭的一切,清冷而孤寂,只有远远的地方隐隐有灯塔的光亮。
乐瑶仰头,那小银铃铛在夜风里轻轻的摇曳着,她的目光,随着它的摇曳而流转着,突然,她的记忆里,有一个画面却与它重合。
她记得,豆豆在游乐场玩得开心的时候,双手喜欢摇晃,而豆豆手腕上各戴着一个镯子,那镯子上,就分别有两个小铃铛,似乎,与这个很像。而她好像听说,那镯子是左柏潇从泰国带回来的。
心突然加快的跳着。她起身,将那吊着的小铃铛取下来,仔细的看着,终于,在上面看到了两个菱形平行重叠的标志。
对,就是这个标志,国内并没有这个品牌销售。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乐瑶脸色微变。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豆豆?怎么会觉得如此心慌害怕?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不敢再云多想,因为Z市离这儿有近五百公里。竹海这里已是另一个省的边界了。这么远,左柏潇怎么会带豆豆到这儿来?或许,那小铃铛是别的什么人掉的,只是碰巧,与豆豆的那个相似而已。
她下意识警觉的看着四周,突然,她有些害怕。
她听温云霆说过,这竹海,是新近几年开发的度假区,竹海林里,有很多这样的小木屋租赁,但是,这样简单的小木屋,在她看来根本不安全。
肩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碰,乐瑶吓得不轻,害怕得低呼了一声,如惊弓之鸟般跳开,当她看到是温云霆时,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模样,温云霆淡淡一笑,遂坐在了她的身边:“吓到你了?”刚刚他醒来却不见她在身边,于是走出来,才见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出神。
“都是你,”乐瑶的确被吓坏了,心仍旧止不住的狂跳,轻嗔道:“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把我吓一跳。”她轻轻的捶着他的胸膛。
温云霆握住她的粉拳,戏谑的说:“怎么,下午还没有捶够?”
乐瑶的脸悄悄的染红了,食指点着他的额角,轻啐道:“你的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呀!”
“想你啊。”他厚脸皮无赖的说。
乐瑶轻嗔着笑了,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温云霆搂住她的腰,“这么冷的天,坐在这儿看什么?”因是竹海,夜晚较冷,阳台与室内的温差比较大,他怕她着凉:“咱们进去吧。”说着,将她拦腰抱起来,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的她,小巧纤瘦,搂在他的怀里,契合度,刚刚好。
晚餐后,温云霆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模样,乐瑶笑开了怀。
“云霆,”从他们住的小木屋到集市有一条柏油马路,只是,从来没有见有车开进来过,每天他们一起拖手去买菜,路过的地方,偶尔会看见与他们户型差不多的小木屋,但是,她却很少见到有人住:“你觉得,”她稍稍沉默一下:“咱们住的木屋,安全吗?”
温云霆将洗好的碗放进碗架里,回头看她,“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乐瑶说:“你看,咱们阳台、卧室的窗户都没有防护栏,谁都可以翻进来。”
温云霆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乐瑶不解,在她心里,他是敏锐而伟岸的,她都发现了安全的问题,难道他会一直没察觉?
“你放心,安全没有任何问题。”温云霆将手洗净,牵着她的手走出厨房:“小木屋周围,都装有宏外系统,一旦有人闯入,马上就会自动启动保全系统,并且这个信息会立刻传入竹海保安室。”他捏捏她本来就消瘦的小脸:“整个竹海外,都有保全系统,隐私性特别好,更何况,一般人,是租不到小木屋的。”
乐瑶将信将疑。
“如果保全系统出故障了,还有我呢?”他笑着安抚她:“我会保护你的。”
乐瑶唇微扬,看着他。
“怎么,不相信?”
“不是。”她的手指,抚过他胸前的纽扣,她只是在想,他能保护她多久呢?
“那是什么?”发现了她的异样,他追问。
“云霆,我们会在这儿住多久?”她,终于问了。
他眼底有过一丝闪烁,但是,随即不见,他的手却将她搂紧了:“住到你厌倦了为止。”
“是厌倦这地方?还是厌倦你?”她眨眨眼有,开起了玩笑。
“你若是敢厌倦我,”他故意凶她……
乐瑶挑挑眉看他。
“我就会追着你不放,”他捏捏她的鼻尖:“傻丫头,不要想逃离我的视线,不要想逃离我的身边。”
她,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只是,他们未来却是渺茫的……而他们,有未来吗?
“怎么不说话?”温云霆看她,痞痞的开起了玩笑:“我向你告白,你难道不应该扑进我怀里,感动得流泪吗?”
乐瑶柔柔的给了他一拳:“休想!”
温云霆做痛苦状的捂住胸口:“我的心伤得好痛。”
看着他故做的模样,乐瑶却笑开了怀:“活该!”说着,推开他,往卧室走去。
第四天,就在这样静好的岁月里溜走了。
*
第五天.
有不速之客到访。
当时,如往常一般,温云霆坐在阳台的软垫上上网,乐瑶却拿着一本在集市上买的杂志翻看着打发时间。
越过云霆的肩,乐瑶发现有两位竹海旅游区员工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她一怔,来了这么几天,除了第一天租小木屋时有见过穿这种员工制服的人外,这几天,几乎没有见过。
“先生你好。”两名员工中,那长得偏高一些的员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温云霆,“我们有一份针对景区服务设施的调查问卷,想请您帮忙填写,以便我们服务设施的改进。”
温云霆站起来,身形修长挺拔,他足足比那瘦高的员工高了半个头,他接过那张问卷,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而后,对乐瑶说:“瑶瑶,帮我拿支笔过来。”
乐瑶递给他一支笔。
温云霆微微低眉,耐心的看着问卷,并将相应内容勾画上。
乐瑶不经意间,发现了那稍矮的员工目光里有些闪烁,不时的盯着小木屋里看。小木屋属于开放式的,站在阳台上,可以将卧室、客厅、厨房一览无疑。她心有疑惑,悄悄的拉了拉温云霆的衣角,可他却浑然不觉,专注的填写着问卷。
突然间,刺耳的警声大作,响彻了竹海。
“你踩到保全系统了,退后一些就没事了。”温云霆似不经意的对那名稍矮,脚已经踩上阳台的员工说着。
果真,那稍矮的员工退到阳台外,那刺耳的警声便在瞬间停止。
刚刚的一幕让乐瑶有些后怕,稍后她稳了稳心神,有温云霆在,她不怕。
小木屋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乐瑶走过去拿起话筒,目光落在那两位员工身上,带着几许笑意:“没事,是不小心误踩到保全系统……嗯,是的……好的,再见。”她挂断电话,对温云霆说:“是保安室的电话,问刚刚警声的事。我告诉了他们,是不小心误踩到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