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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冬,杀害傅迪成的凶手抓到了,”何舒月下班回家,见丈夫正在看新闻,她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说着,“我就说嘛,这件事跟我姐没有关系,你还不信。”她话语里,几多轻怨,“我姐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别看她平时刀子嘴,可连条鱼都不敢杀……”
张一冬专注的看着新闻,没作声。
何舒月走进他身边,推推他,“对了,你快去换件衣服,爸让我们回大院去吃晚饭。”
“要去你去吧,”张一冬淡薄的说,“我就不去了。”
他这不咸不淡搂态度,让何舒月有点不高兴,便撒了个谎,“你不去怎么行,爸打电话时还特意叮嘱我,说让你一定要过去呢。”
“我明天一早要出差,今晚想早点睡。”张一冬仍旧淡淡的。
“一起去吧,我答应你,咱们吃了晚饭就回来,一定不会影响你明天出差的。”何舒月说。
张一冬没搭理她。
“一冬!”舒月有点不高兴了。
“我不去,”张一冬被她闹得颇有些烦躁,脸色不大好,语气也不好了,看着她,凉薄的说:“你最好也别去。”
“张一冬,我不过是让你陪我回娘家吃顿饭,你至于这样吗?”舒月看着丈夫寡淡的样子还真生气了,她嘀咕着,“咱们虽然是夫妻,可你也没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那你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张一冬语气凉凉的,“哼,你要去哪儿我不管,只是你以后做事记得多留个脑子,别被人当枪使!”
“你什么意思?”舒月微怒。
张一冬提醒她,“你别忘了,你帮人办结婚证的事。”
舒月一怔,脸色不大好,底气也不足了,“我……我不过是为了帮我姐……我哪儿知道那时候傅迪成已经死了啊,”她悻悻的说,“你放心,这事真要被追究了,后果我会自己承担,不会牵到你的。”
“你是真笨还是假蠢啊,你以为你说承担就能扛下来吗?”张一冬不悦,语气也极不好,“被追究起来,别人不会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会指责我纵容家眷滥用职权!”
舒月这下傻眼了,呆呆的说,“不会吧……”
“今天已经有人在拿这件事借题发挥了,我已经被领导口头警告过了。”张一冬脸色极不好,他堂堂部长,金字塔上层人物,竟然因为妻子这样愚蠢的行为受牵连,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舒月吓了一跳,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只是她没想到这事真的会连累到他:“我明天就去找你领导说明,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跟你无关的。”
“谁会信?”张一冬冷眉说。
“这……”舒月怯怯的。
在他眼里,她真的是蠢到家了,张一冬斥道:“你要真去了,更会被旁人猜疑是我利用你来垫背!”
何舒月哑口无言,她在文化部工作多年,多少也听闻或者经历过职场上说风就是雨的事情,很多事情传着传着都会被人传变了味。
“说了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听,”张一冬生气的说,“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傻乎乎的帮别人数钱!”
“我……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舒月立刻承诺道。
张一冬冷哼一声,在临近换届选举的时候,遇上这种事,他的前途难免会受到影响。
“一冬,”舒月坐在他对面,犹豫之后问:“那这事,现在该怎么办?”她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受牵连?”
“已经晚了。”张一冬不悦的说。
舒月脸色一白,抿紧了唇,半天,才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张一冬皱紧了眉,看着相伴多年的妻子,她虽然屡屡做些蠢事,但倒还无伤大雅,除了人稍稍容易受旁人影响外,平时对他和这个家都挺好的,这事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再一味的指责她也于事无补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舒月点头,似小鸡啄米,“我知道我知道。”这时候,见丈夫欲欲寡欢,她自然也不敢回何家了,脑子简单的她,这会儿一门心思替丈夫的前途担心着。
*
餐桌上,满桌子的菜肴,可久等不到何舒月夫妻,何老皱了皱眉,想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啊?
这会儿,坐在何老对面的罗世琛,他正拿着手机打游戏,而心蕾则是百无聊奈的挫着指甲。何舒云呢,坐在椅子上发愣。
眼见窗外暮色蔼蔼,何老看了看时间,已快八点了,估摸着舒月夫妻应该不会来了,他心里微微积着气,不悦的说了声,“吃饭!”
罗世琛站起来走入餐厅,边走仍旧玩着手机游戏。
心蕾捣饬完脚趾甲,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洗手去了。
而何舒云,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何老心里压着火,几欲迸发出来,可想想大女儿马上就要出国了,余生可能都不会再见了,便又忍了忍。
“小姨也真是的,”心蕾边吃饭边抱怨着说,“不来吃饭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害得我们好等……看吧,红烧排骨都凉了。”
旁边的保姆说道,“我拿去热热。”
“算了!”心蕾颇有些不悦的搁下筷子,说,“热了之后,味道就全变了。”
“排骨凉了,你就吃其他的菜。”何舒云倒有些不耐烦的说。
心蕾撇了撇嘴,尝了块豆腐,然后吐出来说,“这也是冷的。”
眼看着何老脸色都变了,何舒云皱了皱眉,对心蕾说:“菜凉了就喝汤!”为了堵住心蕾的嘴,她盛了碗汤给她。
心蕾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小口,而后不悦的将碗搁在桌上,“汤也冷了,弄得我满口都是腥味……”
何老原本心情就不大好,心蕾的一再挑剔惹怒了他,他猛的搁下筷子,边餐桌都微微震动了,他不悦的训斥道:“挑剔什么?爱吃不吃!”
素日里,何老最宠心蕾,即使她恃宠而骄,他也只是笑笑,绝对不会说一句重话,可现在呢,竟然当着一家人的面喝斥她,她心里这落差可想而知,抿着唇委屈着,眼底一湿,眼泪就扑嗍扑嗍的直往下掉。
罗世琛看了看她哭泣的样子,皱了皱眉,眼底掠过一丝厌恶,丝毫没有想过要安慰她。
何舒云这会儿也没哄她,反倒是催促着,说,“心蕾,还不快跟外公道歉。”
可傅心蕾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看着餐桌上盛怒的何老,抿唇不悦的何舒云,一副事不关已的罗世琛,瞬间她有种被所有人嫌弃的感觉,一时生气极了,嚯的起身站起来,边抹泪边往楼上走。
“我去看看她!”罗世琛一向嘴刁,看着满桌子的冷菜也没什么胃口,既然吃不下,于是找了借口离开。
“别理她!”何老怒了,“坐下。”
罗世琛脸色微讪,可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下。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这么任性,以后谁会受得了?”何老哼了声,看着何舒云,“都是你平时惯的。”
何舒云也觉得委屈,她向来溺爱心蕾不假,可这何老宠起心蕾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过,见他正在气头上,倒也没有接话。
“她这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性子,也该是时候刹刹了,”何老又看着罗世琛,“世琛,你以后别什么事都顺着她,知道吗?”
“我知道了,外公。”罗世琛心不在焉的附和着说。
这一餐索然无味,吃得罗世琛心里憋屈着。这在罗家他是可以横着走,可现在到了何家,他却只能看人脸色,好像谁都可以给他脸色看似的。看来,这权贵家的女婿不好当啊。早知道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搬到这儿住。
心蕾哭着回房,可迟迟不见有人来哄她,劝她,更没有人叫她去吃饭,一时间,她没有台阶下,只好躲在房间里生闷气。等了好久,才见罗世琛回房,她哼了声,嗤笑着讥讽道,“那些东西不是冷就是腥的,你也吃得下去?”
罗世琛不悦,没理她,扯了领带准备洗澡。
心蕾心里窝着气,阴阳怪气的说,“是啊,不吃白不吃,反正又没给钱!”
“说够了没有!”罗世琛将手里的毛巾狠狠扔到地上,他受够了在何家被人管束,这种压抑的日子让他烦透了。
心蕾仰着头看他,毫不示弱,“我就说了,你能怎么样?”她生着气,威胁道:“你想要动手吗?可别忘了,这里是何家,你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小心被抬着扔出去!”
“你……”罗世琛气极了,还真扬起了手。
心蕾迎着他,笃着他:“打啊,你打啊!”
罗世琛悻悻的,却也深知,真在这里打了她,依何老的性子,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说道:“我惹不起你,还躲得起!”说罢,转身就走。
心蕾原本只是想撒泼,让他哄自己,却没想到他竟然走了,她追了出去,“你给我站住!”见他没停,她又追下楼,“罗世琛,你给我站住!”
罗世琛哪儿会听她的,借着吵架,离开了大院何家。
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心蕾气得直跺脚,后悻悻的回头,却见何老和何舒云坐在客厅里看着她,那神情里有着不悦跟恼怒。
她有点心虚,怕被他们教训,赶紧着上了楼,进了房间将门反锁了。
*
“心蕾这脾气,若再不懂得收敛,这婚姻……堪忧啊。”何老皱了皱眉,不悦的说。他心里似明镜一样,知道这罗世琛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心蕾再这样作下云,这小夫妻迟早得分手。
“爸,你放心,我会说说她的。”何舒云心不在焉的说。
“这昨天还好好的,现在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何老长长的叹息着,昨天小两口恩爱的画面还让他欣慰不已,可现在……唉,若说教有用的话,心蕾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儿孙自有儿孙福,爸,你也别太担心了。”何舒云也有些叹息,可她现在已经自顾不睱了,哪儿还能再顾着心蕾啊。
何老看着她,倒觉得这句话讽刺极了,说道:“什么儿孙福,若我对你置之不管,你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
“爸!”何舒云打断他的话,“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心蕾……她现在还在坐月子,我想多照顾照顾她,要不,我等等再出国?”她根本不想出国,寻思着找借口留下来。
“不行,机票都订了。”何老一口否决。
“机票可以退啊,”何舒云说。
何老不悦的看着她,“不行!你必须走!”
何舒云讪然。
*
心蕾躺在床上,看着婴儿车里安睡的婴儿,心里郁闷极了,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这罗世琛应该是巴不得她发火,正好找借口出去玩吧。
想到他跟白沙沙的那些破事儿,她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心里暗骂,可又总觉得不甘心,于是,打了通电话,“小佳,你在干嘛呢。”
小佳也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平时挺喜欢讨好她的,现在接到她的电话,倒有些受宠若惊,“心蕾姐,我们在游艇上开party呢,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心蕾心痒痒的,诸事不顺,心情也不好,现在这会儿倒还真想出去玩玩,可对外人来说,她才刚生产半个月,按理现在还坐月子呢,这真要出去玩了,肯定会被人怀疑的,于是,她说道,“我现在不方便啊,正坐月子呢。”
小佳听罢,有点点儿尴尬,“心蕾姐,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刚生完宝宝……”她又说,“对了,我给宝宝买了玩具,过两天给你送去。”
“别客气,”心蕾似不经意的说道,“我在家里也闷得慌,羡慕你们啊,可以到处玩儿。”
“等你坐完月子,我们大家也给你办个欢庆party,怎么样?”小佳讨好似的说。
“好啊!”心蕾说道,而后又问:“听你那边,好热闹啊,都有哪些人在呢。”
小佳说了好几个名字之后说,“原本沙沙也来了,不过啊,她刚刚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硬是让人把游艇开到岸边走了。”
心蕾心里窝着火,想到时间这么凑巧,罗世琛和白沙沙肯定又在一处鬼混了,想到他们缠绵的画面,她恼怒着,不咸不淡的说:“沙沙也真是的,正在兴头上就走,有点扫兴啊。”
小佳呵呵笑着吹捧着,“她走了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心蕾姐你来了就完美了。”
“我啊,这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出去陪你们玩儿,”心蕾故意又提及,“哪里像沙沙啊,婚倒是结了可没孩子拖累,老公又在外地工作,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跟单身时一样。”
“她之前还跟我报怨呢,说她老公调回首都工作了,最近把她看得紧,她想出来玩都不行。”小佳说道,“今晚她还是借口回娘家才出来的。”
心蕾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故意问,“她老公有多紧张她啊,这婚都结了,还把她看这么紧做什么?”
小佳声音一低,“心蕾姐,你难道没听说吗?”
“什么?”她故意问。
“沙沙啊,她在外面有人,”小佳低声说道,“也难怪你不知道,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养胎也没出来玩。”
“真的假的?”心蕾问。
“谁知道呢?”小佳说,“不过,看沙沙那样子,我觉着吧,应该是真的。大概她老公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才把她看得紧吧!你说这沙沙,结婚前玩玩还好吧,现在嫁了个高帅富,不知足,要还这么玩,没准哪天就把老公给玩没了。”
“是吗?这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来,是有点过分。”心蕾唇角一丝嘲讽,这外面疯传的白沙沙有情人的事,她又怎么不会不知道呢?因为,这事是她放出风声去的。那次她被他们仨打了之后,越想越不是滋味,这白沙沙算什么东西,以前不过是她身边的一只狗,竟然敢勾引罗世琛,于是,她暗地里将消息放出去,还刻意让人传到了白沙沙丈夫的耳里。
“可我们劝她,她不听啊,”小佳说,“心蕾姐,沙沙平日里最听你的话了,有机会,你说说她,她肯定会听你的。”
心蕾听在耳里,觉得讽刺极了,这白沙沙已经敢明着挖她墙角了,还敢出手打她,这还会听她的话吗?不过,即使她听话,跪过来求她,她也不打算放过她了,“好啊,有机会我一定说她。不过这会儿她约了人,不方便打电话给她。”
小佳又八卦的说,“我猜啊,她刚刚约的就是那个情人吧,我听她接电话,好像是去了非靡。”
心蕾听得火气直冒,“是吗?小佳啊,玩归玩,非靡那种地方,咱们还是少去得好。”
“我知道。”小佳应声应得快。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心蕾三言两语,找了个借口便将小佳给打发掉了。
自从她前几天看到罗世琛衣领上的口红印之后,便趁他洗澡的时候,悄悄在他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功能,而现在一查,果真,罗世琛的位置在非靡,当所有的猜测得到印证之后,她脸色很难看。
于是,心蕾隐藏了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白沙沙现在正跟男人在非靡616鬼混】,之所以她肯定是616房间,那是因为她曾在罗世琛的手机短信上看到,他长期包了这个房间。
之前,她又给一个社会栏目的狗仔队记者发了短信【某富二代与已婚少妇在非靡616鬼混,被其丈夫捉奸。】
短信发出后,她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她冷笑:白沙沙,咱们走着瞧;罗世琛,鬼混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
轻歌昨晚一夜未睡,整个人都疲倦不堪,伏在病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顾丰城皱了皱眉,抿着唇,在心底微微叹息着。蓦的,他手机震动,为避免吵醒母子俩,他走出病房,站在医院走廊上接电话。
电话是乌靖打来的,顾丰城寥寥几句,长话短说,很快就结束了通话,手机还没收起来,他便看见桑兰琴从走廊那边过来,她的步伐缓慢,整个人神情微滞,似乎有心事。看样子,她昨晚应该也没睡好。
“妈,”顾丰城叫她,“这里有我陪着,你先回家休息。”
桑兰琴回过神来,“小乖怎么样了?”
“烧退了,还在睡。”顾丰城说。
桑兰琴从门缝里看到伏在病床旁睡着的轻歌,说道,“她这样子怎么行?睡醒了肯定会腰酸背疼的,丰城,你也是,怎么不提醒她睡沙发?”
提到沙发,顾丰城脸色微讪,而桑兰琴也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叹息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夏茉……她是跟轻歌长得像,可你怎么就把人给认错了?”她以为,顾丰城是把夏茉错认为轻歌,所以才搂着睡的。
顾丰城有些自嘲,在丹莱,他的确错认过,所以,一时语塞。
“轻歌还在生你气?”桑兰琴问。
顾丰城无奈的点点头,“她好像误会了。”
“这不叫误会,是眼见为实吧,”桑兰琴微叹,摇头,“丰城,你该庆幸,幸好轻歌教养好,要换了是旁人,肯定给你们一人一耳光大闹一场……”
顾丰城讪讪的,他倒宁愿轻歌跟他闹,跟他吵,也好过不理他,被她误会冷漠的滋味很难受,胸口像是压着块巨石,沉得难以喘息。
“对了,安抚了轻歌,别忘了还有夏茉,”桑兰琴说道,“你这样亲呢的举动,别让她误会了。”
顾丰城是有苦难言啊。
这时,护士过来,又给小乖测了体温,确定烧已经退了。
“验血报告出来了吗?”桑兰琴问。
得到护士确认的信息后,他们母子到了医生办公室。
“检查结果显示,他患了病毒性感冒……”医生拿着检验报告,将小家伙的病情告诉了他们,并将治疗方案说了出来。
得知小家伙并无大碍时,顾丰城和桑兰琴都松了一口气。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顾丰城发现桑兰琴偶尔有些走神,便问,“妈,你怎么了?”
桑兰琴默默的摇摇头,她的思绪里,惊鸿一瞥间,那双眼睛特别清晰。
就在顾丰城推门要进病房时,桑兰琴叫住了他,“丰城。”
他回头看她。
桑兰琴的脸色不大好,犹豫之后问,“你当年真的是亲眼看见你爸爸跳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