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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酒店,1309房。
孔文书坐在桌子旁,一脸铁青。
常武站着窗户前。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靠近他就发现你了?”
“一开始应该没发现,后来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丛菜,弄出了点声音。”常武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背还在隐隐作痛。
“就算弄出点声音,他也是看不见你的!”孔文书皱起了八字眉。
“当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直到我出手。”常武至今也没想明白昨晚萧凌是怎么发现他的存在的。
“按照你的说法,他是等你已经快要刺中他的一刹那才躲开的,对吧。”
“不错,他好像算准了时机!”常武看着窗外开始出神。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经常跟着他的叔叔打猎,或许,他的耳朵非常的灵敏!”孔文书叹息道。
“很有可能!不过,他这种听力也太夸张了点。”常武还是有些疑虑。
“你是什么时候跟上他的?”孔文书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他先是进了一条巷子,我知道,从巷子里出去,对面就是那块菜地,所以我就绕到了前面去等他!”
“为什么不在巷子里动手?”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那里人多。因为他进去后不久,又有十多个小年轻也进去了,所以我才改变了主意!”
“以你的身手,就算被他发觉,你应该依然还有机会的。”孔文书第一次感到了不安。
“他反应太快,而且出手极重,我不知道他身手如何,当然不能冒险!”
“好吧,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没事别出来!”孔文书叹了口气。
常武没再说话,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这时,孔文书身上的手机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摸出来一看,他立刻就滑开了屏幕锁。
“老领导,您在哪里?”电话里传来了余振兴的声音。
“在外面。怎么了?”
“这回咱们遇上硬茬了!”余振兴显得有些急切,继续道:“咱们得碰个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孔文书强压着心中的不快,他很不喜欢余振兴这种说话方式。
“昨晚,我派去了三十六个人准备将他搞残的,结果,他没事,我那三十六个人残了!”
“什么?!”孔文书的手机差点掉地上。“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孔文书呆了好一会儿,喃喃道:“难道是上面派来的人?!”
……
同样懵逼的还有乔一凡。
他亲眼看到,红外摄像仪里的萧凌真的活过来了,而且依然是生龙活虎,竟然连丝毫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难怪上次陈力和老刘说萧凌头天受了黑子一伙的暴打后,第二天竟和没事人一样!
看来,祁宇这家伙还有很多的事没告诉自己。
要不是以前曾跟着他经历过一次探险,乔一凡死都不会相信这些东西会是真的。
尽管乔一凡铁面无私,撇开朋友的身份不说,但祁宇的来头也太大了点,所以,他除了配合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在他面前,顶头上司冯硕冯局同样得老老实实地服从命令!
乔一凡忽然觉得有些憋屈,至今他都不知道祁宇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对于这一切,他却无可奈何!
正出神间,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乔队,为什么事犯愁呢?”
乔一凡一个激灵,这才回到了现实,抬头一看,却是郭志坚。
“老郭,你来得正好。我有个东西给你看。”乔一凡笑道。
“是不是和渔民失踪案有关的?”郭志坚好像有些未卜先知。
“猜对了!”乔一凡笑着将笔记本上的视频再次点开了。
正是萧凌从孔媛媛那里骗来的那张光碟中的内容。
乔一凡耐着性子等郭志坚看完后,说道:“我已经将那个被用来做实验的人的外貌进行了截图,陈力他们已经带着去让村民们辨认了!”
“你认为这个实验室里的那些人正是那些失踪的渔民?”郭志坚的眉头立刻就皱成了山,不过,很明显,他对那些高科技好像是见怪不怪。
郭志坚这种状态让乔一凡有些纳闷,但他也不点破,就点了点头,道:“具体情况我已经跟冯局做了汇报,他同意将这几个案件并案调查!”
“光凭这段视频,根本就没法知道这个实验室到底在哪里啊!”
“既然好几个案子都有联系,总会有些发现的。”
“你想从哪里着手?”
“据群众反应,本市一个隐形富豪有重大嫌疑!”乔一凡不想将萧凌他们的事告诉郭志坚。
“谁?”
“余振兴!”乔一凡一字一顿。
“此人的背景资料都有了吗?”
“有,回头我让朱婷整理一份给你送过去。”
“好!”郭志坚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来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就在这时,刑警小黄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乔…乔队,出…出事了!”小黄一脸惊慌,上气不接下气。
“别急,慢慢说。”乔一凡心里一沉,头立刻又大了。
“技术科的万鑫出事了!”
“怎么回事?”
“技术科的冰柜昨天不是坏了嘛,他们担心里面保存的遗体腐坏,今天一早就准备送到人民医院去保存,结果车子在半路失控,小万他…他…他牺牲了!”小黄一脸的忧伤。
“在哪里?”
“福前立交!”
闻言,乔一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缓缓地道:“车子是因为什么原因失控的?”
“交警队已经在查了。”
“小万的遗体运回来了没?”
“没…没法运…运回来了!”小黄说着眼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
福前立交桥下,一台冷柜车就剩下了一副铁架子,旁边还散落着好几个长条形的骨架,那是搬运尸体的小推车!
车子坠毁的地点距桥面至少有五十米高,下面是一片浓密的灌木,但现在已经被烧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三十多米的空地出来。
桥下因为是一个山沟,消防车根本就没法进去,车子只能停在桥面上。
“车子坠桥后,油箱肯定是漏了,起火后整个车子包括那些树木都着了!”小黄极为悲伤,因为他和万鑫是同时来刑侦队的,关系特别要好。
“所有的人都烧没了?”乔一凡咬着槽牙。
“是的,火扑灭后,包括那些遗体在内,都被烧成了灰!”
“难道一直都没人发现?”
“这条路刚刚修好,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来往的车辆很少,而且这里的路况复杂,一般的司机还不敢随便停车下来看。听他们说,至少烧了五个多小时!”
“消防车来得那么晚?”
“通往这里的所有道路都塞的水泄不通?”
“他们被堵在了山下,差不多一个小时!”
乔一凡忽然很想骂娘。
“司机也没跑出来?”
“是的,车上就他俩,万鑫当时是坐在副驾驶位置,因为他不会开车。”小黄解释道。
“车上都有哪些遗体?”乔一凡继续问道。
“除了老李头和那个黄志杰的遗体已经送走了之外,其余的就全部都运过来了。”
闻言,乔一凡心里猛地一动,连忙问道:“没有分批送?”
“这是一台比较大的冰柜车,完全可以一次性装完!”小黄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因为担心时间来不及,所以小万他们也不想分几次。”
乔一凡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