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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谷主的日子（4）
安乐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对于恶人谷的日常事务也不是那般用心，他一心只想着照顾莫雨，大多事情都交给陶寒亭去做。想来，若不是他武功足够高强，早就被这个实力为尊的其他恶人给灭掉了，毕竟那些老牌恶人们可从来都没想过，恶人谷居然会有谷规这种奇葩的存在。
改革注定是存在政变的，自然有人服气有人不服，所以，当恶人谷的十大恶人中有人叛逃后，谷主大人惊呆了，恍惚的琢磨着是不是恶人谷待遇太差，十恶都有叛逃的了。
不过，谷主大人很快就不纠结了，一入恶人谷，便不能走回头路，既然敢叛逃，那便杀了吧。
其实其他人叛逃吧还是有迹可循的，只有康雪烛的叛逃让谷主大人很是不解。
康雪烛就是一个疯子，用安乐时代来说就是一个艺术变态，他本以为这种变态只要追求艺术就好，本以为他会老死在恶人谷，却不想他居然和陈和尚还有刘公子一起叛逃了。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变态的心思正常人都是不懂的，若是能让人摸透他的内心，他也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变态了。
恶人谷中人并非全部十恶不赦，就如浩气盟也有伪君子一样。
恶人谷并非绝对的恶，浩气盟也并非绝对的善。
不过，不管怎么说，恶人谷的坏人总是要比浩气盟多上许多，更何况，浩气盟中那些伪君子也只是喜欢背后耍手段，也不会像恶人谷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屠城之类的。
善恶本是同源水，总有交汇在一起的那一日。
这不追杀叛逃恶人的王遗风等恶人，居然和浩气盟等人的目标重合了。
谢渊和穆玄英为了缉拿携带《山河社稷图》的血眼龙王萧杀。
而这个血眼龙王萧杀本就和王遗风有些恩怨……总之，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那叫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师父……”莫雨似乎有些紧张，当然，他的紧张只有把他带大的师傅才能看出来，并且能读懂他紧张的原因。
于是，好好家长谷主大人道：“你是在担心你那兄弟又唤你莫大侠？”
“嗯……”对待了解自己一切的师父，莫雨并未隐瞒，而是小声的嗯了一声。
谷主大人一看，莫雨这状态不对劲啊，一点他霸道总裁王遗风的徒弟邪魅狂霸富二代的霸气！跟个小媳妇一样患得患失的！
想到谢渊那张老脸，谷主大人不怀好意的说：“那你就发癫给他看好了，就像你对待恶人谷那些倒霉催的恶人一样。”
“……”莫雨越发觉得自家师父不靠谱了。
“你也可以给你那弟弟吹笛子，用音乐来传达你的内心。”谷主大人陶醉的补充，其实原本的安乐是不会吹笛子的，对乐器更是一窍不通。也许是王遗风本身身体和灵魂过于强大，融合后他就特别喜欢吹笛子，尤其是站在恶人谷的高处一吹就吹上一宿……
“……”于是莫雨开始认真考虑发癫的可行性。
不过发癫这招好像真的可以？毛毛那孩子一向心软，看到他因为他发疯犯病肯定会担心的叫小雨哥哥或者莫雨哥哥或者雨哥，总之不管怎么叫都比莫大侠顺耳。
这不，很快就真的见到了穆玄英和谢渊。
本来，恶人谷和浩气盟的人见到那就该是一边骂着耗子和恶狗然后开始火拼的，但此次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中原侠士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侠客觉得他们浩气盟分不清主次。
就在这种无言的默契下，浩气盟和恶人谷换取了短暂的平衡。
莫雨看到穆玄英是激动的，而穆玄英又何尝不是紧张的？
穆玄英盯了莫雨好久，直到莫雨眼中的期待让穆玄英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后，方才说：“莫雨……哥哥，你还好吗？”
被叫了哥哥的莫雨心情舒畅，想着自己不用发疯毁形象了，难得温柔的说：“见到毛毛很好，我便也好了。”
恶人谷众人除了谷主大人都惊呆了，他们可第一次看到自家冷冰冰的少谷主这么温柔……果然，上次不是幻听了，少谷主果然是看上浩气盟的耗……不，是浩气盟的英俊少侠少盟主了。
于是，大家都用看少谷主夫人的眼神打量穆玄英——嗯，就算身处浩气盟，恶人谷的大家都不得不称赞穆玄英的气度没话说，和他们少谷主真是般配啊。
莫雨和穆玄英之间气氛还不错，谢浩气盟盟主棒打鸳鸯渊就不爽了，略微有些愤怒的说：“玄英，不要和那个小疯子说话！”
穆玄英有些为难的看了莫雨一眼，倒是没有继续说话了，这孩子就是老实，没办法也不想去违背他师父的话。不过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师父改变对莫雨哥哥的看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雨哥哥看他的眼神还和当年一模一样，所以莫雨哥哥一定没有变，上次见面叫他莫大侠已经让莫雨哥哥那么伤心了，他是绝对不会再去伤莫雨哥哥的心了。
这边谢渊开口了，谷主大人也不能就放着他说自家徒弟不是，于是高贵冷艳的说：“谢盟主果然大人大量，竟是管起两个小辈的交往。”
就像谷主大人看不上谢渊一样，谢渊自然也看不上王遗风，于是他义正言辞的说：“自古正邪不两立！”
其实真正比起吵架，十个谢渊也不是王遗风的对手，更别说现在王遗风还换了个魂，还是一个特别爱演的魂！
于是，我们安乐版的谷主大人悲天悯人的叹息一声：“谢渊，那你也不该让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刀剑相向！”
穆玄英对因为年幼的时候王遗风见过一面，对他印象其实还是不错的，所以也没觉得谷主大人是危言耸听，脑补到他和莫雨刀剑相向，他激动的说：“我是绝对不会伤害莫雨哥哥的！”
莫雨一愣，刚刚因为谢渊的话而冷下来的脸再次春暖花开：“毛毛，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伤得了我了，我已经变强了，可以保护你了。”
“莫雨哥哥……”
“毛毛……”
两两相望，那叫一个一眼万年，不管知情还是不知情的都被这对兄弟给感动了，但是一想到其中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谷小疯子，大家却又觉得牙疼。
而谢渊真是气得肝疼，其实他真的没打算让他家玄英和莫雨刀剑相向好吗，他只是不希望他家乖巧的玄英和小疯子来往太多被带坏了，被王遗风一说，他谢渊好像多么不讲理一样！谢渊刚想辩驳，萧沙竟是张狂的笑着出现了：“我萧沙倒是有面子，竟是让浩气盟与恶人谷狼狈为奸一起来抓我。”
这边正主来了，就没人有心情演什么伦理剧了。
萧沙看到谷主大人那叫一个分外眼红，他本是红尘一脉的传人，但师傅却以他心性不足以在红尘一脉把他逐出了师门。
萧沙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认定了是师傅找到了王遗风做徒弟，才会放弃他，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背叛。
看到王遗风，萧沙就一下子火了，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活着啊！”
安乐不是原本的王遗风，虽然也对萧沙不满，却没有那么多的怨恨，悠然道：“师弟？在下可不是你的师弟，毕竟你早就被师傅逐出师门了。”
萧沙本来的设想中，王遗风看到他应该是愤怒的失去本该有的冷静，一心想杀他却杀不掉的可笑样子，如今这般冷静淡定却让萧沙不冷静了：“堂堂红尘一脉的传人如今变成了恶人谷的谷主，也不知道那老匹夫知道后会不会气的从地下跑出来清理门户！”
谷主大人仍旧很淡定：“就算师父在天有灵，毁的也不过是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罢了。”
萧沙怒道：“哼！任凭你在扯那些，你也不过是一个堕于恶人谷的恶贼！”
“那也好过你背叛国家。”谷主大人仍旧很淡然。
“哼，当年自贡屠城，世人皆说你是王遗风一人所为，百口莫辩的感觉如何？”被气到不行的萧沙愤怒之下说出了隐瞒了多年的事实，在场之人皆是惊讶，没想到让雪魔成魔本就是一场骗局。
谢渊略有些吃惊的问：“王谷主，当年之事，你却为何不解释？”
王遗风没有正面回答，反问自家徒儿莫雨：“莫雨，你说解释又如何？”
莫雨答：“该当如何便是如何！”
谢渊叹息一声：“是了，当时哪怕你解释，也是无人相信的...”
不过，就算今日真相大白又能如何？就算自贡惨案并非他王遗风所为，但他已入恶人谷，还成了恶人谷的谷主，这些年不知道杀了多少浩气盟的人，这般仇怨已结下，早就不是还他清白就可以回到最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