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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千雁坐在牢房外面，看着蹲坐在里面的老者，二人已经沉默了许久。
这老者也沉得住气，或许知道事情失败，没了活路，干脆破罐子破摔，任由命运安排。
“你的名字叫什么？”千雁先问。
老者睁开眼睛：“柳烈。”
千雁点了点头，倒是还算配合。
“你可还有亲人？”
柳烈整个人紧绷起来，赶紧说道：“要杀你的是我，与他们无关。”
虽然他的亲人都不在这里，可万一被对方查了出来，祸及到他们就是他的罪过了。
“就问问。”千雁道。
柳烈却不相信，问问之后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千雁看出了他的想法，心道，是有其他的想法，却不是对方心里认为的那个想法。
“本宫知道你是为凤融做事，他救了你，你给了他一个承诺，可为他做一件事。他也是没办法了，才会请你出手。吩咐这件事时，他十分心痛，觉得就这么用了这个承诺太可惜。”
“但没有办法，他特别想杀死我。”
柳烈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眼前这人如此厉害，知道这些很正常。
本来他多年前就该死的，答应凤融做这件事已经想好后果。成了是好，不成便是他的命，多苟且了一些年，已经是赚了。
他答应凤融的事情做了，只是没成功而已。
想必凤融这个时候也知道他失败，在想其他的对策。
“我柳烈随你处置，别祸及我的家人。”
千雁道：“你这么重视你的家人，他们应该也不放心你，知道你被关进天牢，必定会来找你。”
柳烈人都要裂开了，却不上当。
他做这件事没有和家里的人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没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对这样的结果，他认命。况且他要杀的人还是这位，当然不可能和家里人交代清楚。
他武艺高手，却也没有那么狂妄觉得自己杀谁都能轻轻松松。果然他的担心是对的，对方不仅有高手保护，本身也是个比他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高手。
栽在她的手里，真的不冤枉。
唯一不好的是，对方不想罢休，还想将他的家里人引出来。
那就不能如对方的意了，他所住的地方距离京城十分遥远，是在一个大山里面，他的家里人基本不下山。
这次他出门找了历练的借口，出门个几年十几年都很正常。
可惜，对方手段很厉害，要不然他就找机会自尽了。
千雁看着柳烈神色各种变化，猜测到了他在想什么。
“我已经叫人画了你的画像张贴，你的家人若是看到，必定会来找你。你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他们都给你陪葬。”
柳烈表情大变，最终不得不妥协：“你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不祸及他们，我任由你差遣。”
“暂时不要你做什么，等他们来了再说。你活着，他们便安然无恙。”
柳烈无法了，只能坐在牢房里面发呆。
想他一代高手，先是不小心走火入魔，许诺了一个小子要求。现在来还这个人情，却被一个手段诡谲的人抓住，连自尽都做不到，还得祸及家人。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走火入魔死了呢。
“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你不用太担心。”千雁说。
柳烈沉默，不糟糕吗？他都深陷大牢，要连累家人了。
“你要不要见见凤融？”
柳烈摇头：“不必了。”
“我已经做了他要求的事情，不欠他的了。”
当年被凤融救下时，他一眼就看出凤融不是个善类。但救命之恩大，他还是许诺了一个要求。
没想到，因为凤融而活，又因为凤融身陷囹圄，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