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事,何必如此上心?

丁香晚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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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云家的事,何必如此上心?

    咦,云家的长老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还点名要见自己?

    自那日云少卿的父亲云青宇和二叔云青天来过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舒悫鹉琻

    这两个多月来,都只是由云少卿每隔两三天过来问候自己一下,顺便询问一下工作进展。

    前天才问过的,按理说长老们应该全程掌控了进展才对。

    不知今日长老们前来所为何事钽?

    舒心带着满心的疑惑,去了云香坊总部基地长老院的议事房。

    等舒心进来时,云青宇和云青天分别座在了正上首,黑漆黄花梨有束腰桌子的两侧。

    管家云飞站在云青宇的身后抉。

    而云青毅和云青桥则分别按长幼秩序坐在右下首。

    刚一进门,舒心就快速的环顾了一周,发现云青毅和云青桥皆是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

    云青宇一脸淡淡的笑意,而云青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但双眼中极力隐藏的那一丝冷漠,却没有逃过舒心的慧眼。

    而且舒心还发现,云少卿没有在这里。

    从各位长老们的表情中,舒心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待舒心一一给几位长辈见过礼后,云青天便让舒心坐在了右侧。

    像是已经看出来舒心的疑惑般,云青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几日少卿去巡视外地的店铺了,所以今天我们过来,是想了解一下,香脂改良配方的进度如何了?”

    舒心也没多想便照实答道:“到目前为止,配方还在调试中,我刚……”

    话还没说完,上首的云青天便蹙眉冷声问道:

    “那不知这个改良配方,舒姑娘还需要多久时日,才能研究出来呢?”

    “这个很难说。”

    舒心挺不满意云青天的态度,声音也冷了很多。

    一旁座着的二长老云青毅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这么说,舒姑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咯?”

    舒心只是静静的瞧着地板,像是没有听到云青毅的问话一般,即不肯定也没有否定。

    云青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声音拔的老高,颇为激动的道:

    “我早就说过,一个才制了几年香的黄毛丫头能提出什么改良方案?

    你们偏不信,你们看看,现在都快过去五个月了,一点进展也没有。”

    坐在他身旁的云青桥,也是一副赞同的表情连连点头。

    当初不同意舒心来改良配方的长老中,他们俩个是反对的最厉害,也是叫嚣的最凶的。

    如今看到舒心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就更加认定,此人八成就没有什么真本事。

    想来是仗着侄子的对她的喜爱,想到他们云家来当大少奶奶的。

    一个无背景,无家底的黄毛丫头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简单是大白天做梦。

    想着云青毅又满脸恶毒的说道:

    “舒姑娘怕是还没有许配人家吧?

    像舒姑娘这样的家世,还是安分的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算了。

    何必要抛头露面的这般辛苦?”

    “是呀,我看依舒姑娘的相貌,定能在村里找到个好人家的。”

    云青桥也一脸轻蔑之色的看着舒心,附和着。

    这是说我也就只配呆在乡下,配个农夫么?

    舒心心中升起无名怒火,但面上却并未显出分毫,

    只是美眸一抬,直直的看向云青毅和云青桥两人。

    两人本来还想看舒心又羞又窘,无地自容的样子,

    可这会子对上舒心投过来的,比12月的天气还要冰冷万分的双眸时,

    两人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刺骨的寒意。

    忙收起了脸上鄙夷的表情,极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齐刷刷地移开目光看向旁边去了。

    舒心冷笑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道:

    “劳烦二位长老挂心了,舒心实在是当担不起。”

    一边说着,舒心一边站起身来,向云青毅和云青桥微微施了一礼,又说道:

    “舒心的亲事自有家父家母为我做主,何况舒心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就谈婚论嫁。

    再者,舒心自知出身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但也算得上是生在书香门弟。

    从小父母就告诫我们,想要以后得到别人的尊敬,就要懂得自食其力。

    而且舒心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梦想有多大,上天给她的舞台就会有多大。

    所以家里也非常支持和赞同我出来多学习和历练。”

    那意思就是亲事的事情不必外人操心,自有自己的父母替自己操心。

    而且今后的人生路会如何,也与自己的努力有关。

    舒心毫不退让,且自信满满的话语,让在座的几位长辈纷纷侧目。

    看着面对的云青毅和云青桥不无讽刺的朝自己笑了笑,心中冷笑几声,微微眯起双眸。

    舒心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问道:

    “舒心斗胆问一句,不知云家是否已另请高明?”

    听舒心这么一问,在座的几位长老都不约而同的轻轻清了下嗓子,变换了一下坐姿。

    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已经知道了想要的答案,舒心便转头面朝云青天浅浅一笑,缓缓开口道:

    “既然贵香坊已经另请了高明,那么小女子就立即回去收拾包裹便是。

    不过,小女子在这五个月期间,一直认真工作,并没有故意怠工,因此那二千两的定金,是不会退的。”

    云青桥轻蔑地道:“果然是掉到钱眼里了,什么都没办成,却好意思拿佣金。”

    舒心一点也不生气,理直气壮地道:“小女子并非没有改良配方,只是改良后的产品,与姚记香坊的蓉香膏竞争,并没有明显优势而已。

    不过,小女子敢说,至少比之前的产品的效果要好上一成。

    在座各位长老应当知道,好上一成的香脂,价格至少能多出五成来。

    难道小女子拿这二千两不是应当的吗?

    若是各位长老不相信,可以亲自验货,若能指出与之前产品相比的不足之处,小女子虚心请教,好让小女子心服口服。”

    云青宇只见过舒心两面,当时舒心并未表现出这般凌厉的气势,所以一直未将儿子云少卿赞同舒心的话放在心上。

    这会儿见到这个小姑娘,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几个长老,

    而且能如此从容不迫、如此狠绝而不留一点余地的反击,心中不由的对她升起一股钦佩之意和探究之心。

    莫非她真的像卿儿说的那样,是个深不见底的人?

    而且这般胸禁和气度,已经显现出不一般的独当一面的当家气势了。

    如果我们云家以后能得此女,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呀。

    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的备用方案就更要加紧施实了。

    云青宇见舒心这话是面对着自己发问的,知道现在是避无可避了,很是不满的拿眼扫了扫下方的两个弟弟。

    云青毅和云青桥像是约好了一般,看都不敢看大哥,只是一个专心研究起自己的手指,而另一个则是将一旁的茶杯拿到手里把玩起来。

    云青宇略清了清嗓子面色缓和了不少,道:

    “舒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两位弟弟也是看到改良配方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一时情急才会另请了一位制香师过来,请舒姑娘莫要往心里去才好。

    不过舒姑娘说立即回乡,倒是不必,云某希望舒姑娘能与那位大师一同合作,将配方改良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齐国最好的制香师,几乎都被各大香坊给签下了。

    你们还能到哪里请一个高明的、自由的制香师来?

    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想给我施加压力,兼且削削价码罢了。

    舒心知道此时身为家主的云青宇已经放低了姿态,如果自己还咄咄逼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而且那样做,极有可能逼着他们为了面子而强迫自己退出,那自己也就失去了能参加制香大赛的资格。

    见好就收,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舒心一贯的做人宗旨。

    舒心于是淡淡地说道:“云家主客气了,也是小女子能力有限,才会让几位长老产生怀疑的。

    不过,小女子却是不喜欢与旁人一同工作的,不如就由小女子和那位大师分开调制,看谁先研制出改良产品吧。”

    云青宇忙道:“如此也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所以,以后绝不会再有人来置疑舒姑娘,配方改良的事,还请舒姑娘费心。”

    难得的是,云青天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意。

    舒心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两人,弯了弯嘴唇,道:“既然如此,舒心自然会竭尽全力研究改良配方的,如果几位长老没什么交待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看到云青宇和云青天微微颔道,舒心又对他们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舒心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翠儿很不服气的说道:“这些人太坏了,还另外请了人过来,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姑娘你。

    他们不信任你,姑娘你又何必跟他们客气?”

    舒心看着为自己打报不平的翠儿,那满脸的激愤之色,便笑着说道:

    “我不是客气,是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如果这次我能研究出改良配方,对自己的技艺自然是一个提高,

    而我也可以参加这次的制香大赛。

    如果我能在比赛中取得名次,那时我也算是真正的在制香界小有名气了。

    到那时我们就可以自己开店卖自己制的香脂,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翠儿听舒心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是想自己开店,幸好刚才没有强为自家小姐出头,不然就坏了小姐的好事了。

    又想着以后她们自己制的香脂能放在自家开的店里卖,岂不是圆了小姐多年来的梦想?

    而在议事房中,待舒心她们离开后,云青毅又不服气的开口了:

    “二哥,你是不是太抬举这个小丫头,难道我们没有她,就一定赢不了制香大赛了?”

    云青宇见这会子三弟还没有认清现实,便不愠怒的开口说道:“三弟难道不知道上次的制香大赛,我们是输在谁手里,这次又会凭什么来取胜?”

    被大哥这么一问,云青毅倒是想反驳,可是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半天,云青桥却说道:“难道我们真的就将希望全部放到这个舒姑娘身上?毕竟这个舒姑娘不是我们自己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这会儿云青毅又活了过来,忙点着头表示赞同。

    云青宇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根本没想着要回答似的,不慌不忙地揭开手中的茶盖,轻轻的撇了撇茶沫喝起茶来。

    而这时云青天笑着打起圆场,道:

    “我想大哥一定还有其它的打算,三弟、四弟你们就不用多问了。时间一到自然就会知道答案了。”

    云青毅和云青桥也深知这个大哥的脾气,便也没有再追问。

    反正这事不用自己管,自己也能落个轻松。

    而且最主要的是,如果这次制香大赛还是输了的话,长老院肯定会不满,那下任家主之位,很可能就要另选他人了;

    而如果赢了的话,那云香坊的生意自然会更加水涨船高,他们就只要坐在家里等着数银子就好了。

    几位长老也都各怀心思的纷纷离开议事房。

    自那天被云家的几个长老置疑了之后,舒心就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尽快将配方改良好。

    可是说起容易做事难。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但是要调制好比例和原料各类,还是得进行大量的试验。

    而且,作为竞争参照物的蓉香膏,也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蓉香膏虽然是姚江年纪极小时研制出来的产品,可是祛痘的效果非常好。

    这个年代的贵族女子每天都要化妆,产品虽然是纯天然的居多,

    可是没有好的清洁产品,毛孔里的污物越堵越多。

    因此,几乎每一个贵族女子,都或多或少长了一脸痘痘。

    云香坊这次要改良的三款产品,都有祛痘的功能,可是没有一款是专门用于祛痘的。

    舒心决定节约时间,不再三款产品同时改良,而是选择了其中的、祛痘效果相对最好的玉肌膏作为主功对象。

    玉肌膏是由二十余种名贵中草药和花草制成的,舒心很快地删除了几种多余功能的花草和药材,

    再将现代的祛痘产品的主要成分——抹茶、薰衣草,加入配方之中。

    薰衣草因对皮肤的刀伤、灼伤等有明显的恢复功效,因此,在此时,还只当作药材使用。

    不过京城的商品琳琅满目,在连城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薰衣草,在京城却是高档香料铺、药铺,都有的商品。

    云香坊的库房当然也有,不过因为是外邦进口产品,价格偏贵。

    当舒心提出领用薰衣草时,还被告知需要大长老或者家主签字同意才行。

    可是偏偏云青宇和云青天都有事去了外地,于是舒心只好等待了几日,领到了薰衣草之后,才又开始手头的研制工作。

    有了明确的方向,这次的试验效果明显比以往好了许多。

    舒心不急不躁,慢慢调整配方中各类材料的比例,每一次试验都用心记录下详细数据。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将近四月底的时候,她终于将玉肌膏改良成功。

    不过舒心并不满足,因为单一的面霜类产品,只能在一段时间之内,暂时的让痘痘消失,属于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必须有一整套的产品,才能保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痘痘不会再复发。

    而且对于祛痘产品来说,洗面奶和收敛水,比面霜更重要。

    原本她可以将玉肌膏上交了事,可是一贯的职业道德和责任心,迫使她又静下心来,

    在这副配方的基础上,继续研制洗面奶和收敛水,让其成为一整套产品。

    这天晚上将近戌时的时候,牧无忧又出现在舒心面前。

    而那时舒心还在奋笔疾书。

    牧无忧见舒心写得那般认真,连自己站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就忍不住想到,

    难道是在给我写情书?

    牧无忧悄悄伸头,想一看究竟。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名为“玉肌膏配方调整记录”的纸张,密密麻麻好几页。

    “这么晚了,心儿还在忙云香坊的事?”

    舒心吓的浑身一抖,随即拍了拍心口,才让心跳恢复正常。

    转面舒心抬起小脸怒视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人。

    “你是幽灵吗还是喜欢做贼?都不知道出声的。”舒心当下没好气的冲着牧无忧吼道。

    牧无忧也为自己吓到舒心而愧疚,忙哄道:“我就算是做贼,也只做偷你的心的贼。”

    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油嘴滑舌了?

    舒心俏脸一红,再瞪了他一眼。

    看到舒心因惊讶和羞涩,而更红的小脸,牧无忧紧急小心赔着不是,道:

    “心儿别生气了,要不心儿你打我几下吧,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怎么都行。”

    说着牧无忧将他那张绝色俊颜凑到舒心跟前。

    舒心哪下得去手?无奈,只得低着头又开始写起来。

    牧无忧见舒心没有打自己,便认为是怕在自身却痛在她心。

    感觉比喝了蜜还要甜蜜。

    牧无忧不请自坐,但也没有出声打扰舒心。

    直到舒心写完这个记录,他才淡淡地道:“云家的事,你何必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