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神归来(二)

奈菲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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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彻夜失眠,隔天的工作效率奇差,这也算了,即将到手的合同也泡汤了,川夏想吐血。

    还没调整好情绪,助理常笑敲门进来,见川夏脸色不好迟疑了下。

    川夏问:“什么事?”

    常笑问:“有你的电话,要接进来么。”

    川夏下意识去看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她点头:“嗯。”

    没片刻,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没听到这声音还好,想起今天为了这个人频频出状况,最后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就一肚子火,哪还能好言相对。

    她不客气道:“你最好有事。”

    沈淮南没被她气势吓退,反而笑问:“谁惹了沈太太?”

    川夏被气得没脾气了,“旧账还没清算,别来招惹我。”

    沈淮南不紧不慢,“不急,慢慢来。我们先谈一谈眼前的事儿。”

    眼前能有什么事?

    莫不他记起什么,发现他爱的不是她然后和她离婚?不怪她做此想,沈老爷子提过好几次。

    川夏收了心思,颇为赞同:“行啊,反正你也醒了,你和那谁的烂事我也懒得参合,我们好聚好散。”

    那边的沈淮南扶额,一向通情达理的川夏一旦不讲理能有气死人的本事。他无奈道:“什么好聚好散?我警告你啊,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不许给我胡说八道。我现在去你工作室的路上。”

    川夏最怕沈淮南先斩后奏,现在他病号,病号为大。她投降:“你别折腾了,地方预定在哪儿,我过去。”

    “我已经到你楼下。”

    川夏:“……”

    挂了电话,川夏咬牙切齿地想,好你个沈淮南,甩她一个烂摊子近两年,醒来了也没放过她。她气呼呼地坐着,存心磨时间。她就想看看,他有多少耐心。

    没几分钟,常笑再次敲门,兴冲冲地说:“老板,一个自称你老公的帅哥在会客室,要见吗。”

    川夏用了数秒钟来平息心中翻涌的怒火,平静克制对常笑道:“我知道了,你让他来我办公室。”

    川夏才不傻,会客室那种地方,万一两人言语不和吵起来,不是给旁人徒增笑料吗,她的笑话已经够多了。

    常笑出去没一分钟,沈淮南阔步走来。

    如果不知道他的近况,绝对不会认为他昏迷了近两年转醒没几天的人。川夏奇怪,医院的人都由着他乱来吗?沈家都不吱声了吗。

    川夏坐着不动,就这样看着他。那张脸还是她为之迷恋的脸,两年的时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镌刻痕迹,风华如故。

    沈淮南走到她面前,单手撑着桌,微低着眉直勾勾地看着她。

    川夏受不了和他长时间对峙,故意去收拾桌面的文件,淡淡地问:“你想谈什么?”

    沈淮南轻轻一笑,“当然谈庆祝我们的纪念日。”

    丢了单子,她哪还有心情和他绕弯子,何况这个男人曾在她心上狠狠插了一刀,她若还能没心没肺面对他,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川夏说:“有什么好庆祝的,去年的今天没有你,我也过来了,今年也一样。”

    沈淮南皱眉,很不满川夏的态度,他说:“那怎么能一样?那个时候我没办法陪你,今天我既然健健康康站在你面前,那么以前的日子如何,以后的日子也将如何。”

    他不提以前还好,提以前川夏也不忍了。憋屈了两年,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全然不顾她。她语气略带赌气和不屑:“以后?你认为我们还有以后?”

    沈淮南不喜欢川夏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经过和沈骏蔺一番畅聊,他清楚川夏对他冷淡的原因。他凝睇她,“当然,不要忘了,我们是夫妻。”

    川夏很想笑,“结婚了又怎样?夫妻又如何,我不伺候了。”

    “你不伺候那就换我伺候。”

    川夏不想醒来的沈淮南脸皮也变厚了,一阵无语。

    川夏想问他打算怎么办,没等她开口,沈淮南说:“我不记得为什么出事,米阳又为什么在我车上,而我又为什么会护着她。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还原事情真相,给你一个交代,给我们的婚姻一个交代。”

    川夏急切打断他:“我不需要。”

    沈淮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大概能猜到她情绪激动的原因,也明白她所受的委屈。他不容置疑道:“我们都需要,川夏,如果你也不相信我,那么再也不会有人愿意相信我。把手给我,好吗。”

    沈淮南的声音恍如魔咒,她竟把手给他。碰到他手心温度那一刹那,川夏猛然惊醒想要缩回手,沈淮南紧紧地握着,就好像他们结婚那天他牵着她的手对所有来宾宣布他愿意娶她为妻一样的坚定。

    现在她还能相信他吗,相信他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吗。可他说,如果她都选择不信他,他再也无可信之人。

    川夏内心激烈地倾轧,一个声音在说,不要信他,另一个声音却说,他是你老公,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们要彼此信任。

    沈淮南知道她内心纠结彷徨不安,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让她感受他从没离开过。

    他不催她,耐心等她做决定,就好像知道答案一样,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许久,川夏望向他,重重点头:“好,我选择相信,但我丑话也说在前面,别辜负我的信任。”

    沈淮南冲她笑:“你相信我就好。”

    选择了相信,他们的婚姻就得继续走下去,那么她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

    在川夏看不见的时候,沈淮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来的路上,他设想无数个可能,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她甩离婚协议。他不是不担心不害怕,又不得不面对。

    来之前,他也做了准备工作,为今晚的庆祝做足准备。

    看她准备差不多了,沈淮南才说:“走吧,吃饭去。”

    考虑他刚醒来,怕累着他,川夏建议:“我们回家吃吧,我也有一段时间没下厨了。”

    沈淮南惊讶:“你学会做饭了?”

    川夏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学会做饭有什么,我会的多了去。”

    沈淮南笑,很想说你不需要那么辛苦,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能够想象在他缺席的两年时间,她生活是他无法想象的兵荒马乱。

    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无尽的怜惜。

    他用笑掩饰自己的情绪:“太麻烦,改天。今天我们出去。”

    不是不想尝试,他矛盾地希望川夏拒绝。

    川夏并无失落,她其实并不喜欢下厨,那时候去学,也全因他一句话。她觉得爱情真能让人盲目,就连现在,她也没后悔。

    她嫣然轻笑:“好,听你的。”

    沈淮南苦笑,不容置疑地牵她的手,在几个惊讶的目光中,大大方方走出川夏的云海工作室。

    也许孤独太久,川夏竟有些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密。

    沈淮南也感受到她的生疏,他并没说什么,他有信心拾回那些甜蜜的美好。

    沈淮南订的地方是他向她求婚的一家西餐厅,甚至还同一个位子。

    本没抱太大希望的川夏被眼前这一幕重重击中最柔软的情怀,不可否认,她自我催眠了近两年,以为自己的爱情在这几百个日子消失殆尽时,他用最原始的方式唤醒她沉睡的爱情。

    内心激动的川夏,表面上还算镇定,尽管眼眶微湿,至少没当场失态。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谢谢。”

    就坐后,沈淮南给了她一个精致的盒子。

    川夏当着他面打开,是一枚胸针。她记得这枚胸针,沈淮南出事前,她在时尚杂志看过,对这款胸针情有独钟。当时沈淮南还说她喜新厌旧,她回他说人不如旧衣不如新,不曾想他竟选了这款礼物。

    川夏怀疑地看向他,这家伙不是记不得那一段时光了吗,又何以送她这份礼物?

    对上川夏怀疑的目光,沈淮南坦然解释:“沈骏蔺说这胸针是我出事前托他从巴黎带回来的。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它。”

    原来这样,川夏点头。

    她说:“你费心了。”

    沈淮南道:“你高兴,什么都值得。”

    川夏:“……”情话什么人都会说,且说的动听,沈淮南也不例外。

    沈淮南又道:“我会记起来的,相信我。”

    川夏矛盾,她既想知道被遗忘的真相,也害怕知道。如果不如他所说,他和米阳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记起一切,他们的婚姻也毁了吧。如果被掩埋,她将耿耿于怀一辈子。

    川夏痛苦极了,她望着沈淮南,问道:“无论事情真相如何,你依然履行婚姻的责任吗。”

    沈淮南郑重承诺:“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明知道承诺最不靠谱,川夏仍然选择相信他。她想,大难临头没有各自飞,那就好好地走下去,相信他就是相信自己,而且她也舍不得不是吗。

    川夏抬首,深深地望着他,点头说:“好。”然后,她说了句与之现在气氛完全不搭调的话,“医生准许你出来的?”

    沈淮南为她倒了一杯红酒,同时给自己一杯白开水。

    川夏想提醒他,她不喝酒了。不想沈淮南说:“我知道你戒了,但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小喝怡情,红酒也养颜不是?”

    他说什么都有理,川夏不服气:“你为什么不喝?”

    沈淮南无奈:“你舍得我喝吗。”

    说实话,川夏还真不敢给他喝。她没隐瞒心情,“那行啊,回头你来开车。”

    沈淮南笑着点头:“老婆的命令,遵旨。”

    川夏皱眉,仿佛极不满意,出尔反尔:“算了,回头我们打车回去。”

    沈淮南明白她顾虑什么,安慰:“没关系。”

    川夏哼道:“你没关系我有关系,我可不想把命托付给你,我得为我自己负责,当然你也不例外。”

    沈淮南深深地看着她,看她微微皱眉,又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忽然觉得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川夏却想,怎么才能让他忆起遗失的记忆。

    回头先联系这方面的专家吧,先听取他们的意见在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