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前朝遗物

蓝雪霏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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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望无际的大海,翻卷起肆虐狂暴的波涛,一荡一荡的冲击着萧佳的身体,冰冷、压抑、绝望得令人窒息。

    萧佳努力的游着,周围暗黑色的大海,像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口,只要陷入其中,便只会被这一片黑暗淹沒,化作苍茫中的幽魂一缕。

    尽管是胆战心惊,尽管是身心俱疲,可萧佳还是竭尽所能的游着,似乎只要是心中存着坚定的信念,自己终将会脱离这痛苦绝望的挣扎,可以登上那属于她的彼岸。

    可是,夜越來越黑暗,海越來越冰冷,洋流越來越湍急,而她却越來越无力

    “若笙,若笙,快醒醒。”正在她疲惫得想要放弃之时,恍惚间,却听到了有人轻唤着她的名字。若笙。可那不是她的名字。不是。她是萧佳,那个來自未來的女子。

    脑海中浮现出了宇文宸旭的绝世容颜,凌乱不羁的短发,随意的垂在额前,洁白的短袖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出现在了她的咨询室中。

    不似初见他时的冷漠戒备,此时的他睁着一双温柔缠醉的眼眸,正在焦灼的凝望着她,委婉的一声:“我爱的人是你,是那个叫萧佳的女子。”

    是的,他爱着她,爱着那个被他带回來的女子,不管她的名字是什么,他都不在乎。

    宇文宸旭,不知道能否陪你一同,走出这无垠的黑暗。我们能否到达那属于我们自己的彼岸。你回答我,回答我。

    “若笙,若笙,醒醒,快醒醒。”耳际轻唤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她混沌的意识,逐渐的聚拢着,也使得那一声声地呼唤,更加的清晰起來。

    郑若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对上了林嬷嬷一双焦急的眼眸,随后警觉的坐起身來,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这是一间类似谷仓的地方,四周堆积而起的麻袋,摞成了一座座小山。在墙角儿的旮旯处,零零散散着些许的谷粒儿、小米,还覆盖着一层洁白如雪的面粉。

    “林嬷嬷,你沒事儿吧。”郑若笙想起了刚刚被劫持的情景,有些担心的询问着。

    林嬷嬷见到郑若笙已经完全的清醒过來了,这才将心头的焦躁,放下了些许,长舒了一口气回答道:“我沒事儿。”

    随即回想起了那白衣男子与郑若笙的对话后,林嬷嬷有些不解的问道:“若笙,那个南宫剡为何要抓我们。”

    回想着南宫剡刚刚说过的话,郑若笙轻叹一声说道:“南宫剡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想他派人跟踪了我们,你与宸旭相认的事儿,想必他是知道了。”也许还有后面的事儿,想到此处,郑若笙真是羞愧难当。

    林嬷嬷听闻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南宫剡,是个什么來头。”

    对于南宫剡的身份,郑若笙也是听宇文宸旭推断过,如今前朝四世家的人,都已晾在明处了。东方家的东方玉庭,楚家的楚珩,岳家的岳布尘,只有曹家人还未明确,而那南宫剡极有可能是曹家的后人。

    “宸旭说,他可能是曹家的后人,那个姬璃国的皇太孙。”

    林嬷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了。”

    思索着那一干人等,如此疯狂地争夺着这位前朝的公主,郑若笙握紧了林嬷嬷微凉的玉手,在她耳际压低了声音问道:“林嬷嬷,你手中真的有前朝的地图吗。”

    林嬷嬷轻叹一声,移身至郑若笙的身旁,靠在了一只装满粮食的麻袋上,轻声说道:“我的母亲便是那朱氏圣皇的宠妃,未央宫的楚妃。也是來自楚国的楚氏。”

    “四十年前,在大宇国破之前,为了给朱氏留下血脉,圣皇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卫,也就是我师父,亲自护送着楚妃娘娘离开了大宇。几经辗转,费劲周折的回到了楚国,后來便生下了我。”

    “母亲心力憔悴,又思念着父亲,在听闻大宇国破,父亲被杀后,便一尺长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从此,我便随着舅父的姓,叫楚扶瑾了。”

    “都传闻我母亲在离开圣宫时,带出了前朝的地图,但是,我却从來沒见过那份地图,也不知道它的下落。”

    见到郑若笙吃惊的凝望,林嬷嬷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这很难使人信服,但是,事实的确如此。”

    怎么可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郑若笙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如果是前朝皇帝,拼了性命带出來的地图,他定然是希望他的后代,以此能够找到他所遗留下來的财富的,可为何事到如今,又沒了线索。这说不通。

    “林嬷嬷,那,那楚妃有沒有,留下什么遗物。”郑若笙有些急切的问着。

    “除了一些平常的衣物钗环,沒有什么要紧的。不过,她到是留了一块玉给我。”

    林嬷嬷将怀中珍藏着的玉佩,缓缓地取出,递到了郑若笙的手中。

    郑若笙接过她递來的,带着体温的玉佩,仔细地查看着。这是一块儿质地细腻温润的白色翡翠,正面雕刻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背面却是四行小字:兴于一统,衰于纷争,重振之日,歃血为盟。

    是呀,那前朝大宇的灭亡,何尝不是始于无穷无尽的纷争,与日益膨胀的**。如果当初前朝四世家,能够万众一心的共仇敌忾,那朱氏的江山怎么会被如今的四国瓜分。而前朝四世家,又怎么会被一一的吞并。

    而如今的前朝四世家,还在不断的勾心斗角,还在不断的相互暗算着,却早已忘记了当初,是怎样的歃血为盟,是怎样的生死与共的并肩作战了。

    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注定会被敌人一一的瓦解,最终走向灭亡。

    除了这十六个字外,这块玉佩看不出任何的不同之处,可这十六个字,也只是那朱氏圣皇的一番期愿与感慨罢了。

    郑若笙将手中的玉佩,递还给了林嬷嬷,喃喃自语的说道:“那前朝地宫的传闻,怎么可能是空穴來风呢。定然是遗漏了什么。可是,遗漏了什么呢。”

    正当郑若笙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只听得这粮仓的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顿时摄入了一道,刺眼的白光來。

    若笙急忙的抬起头來,看到了一行人走了进來,为首的正是南宫剡。

    郑若笙急忙在林嬷嬷的耳际,低声说道:“如果南宫剡问及地图的下落,你就说交给了荣王。”

    林嬷嬷抬起眼眸,望了一眼郑若笙,迟疑了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南宫剡徐徐地移身至郑若笙的身前,蹲下身与郑若笙平视着,见到郑若笙一脸宁静的望着他,南宫剡勾了勾柔媚的唇角儿,轻柔一笑问道:“郑小姐,这一觉睡得可好。”

    “南宫公子并未礼遇相待,何谈一个好字。”郑若笙轻哼一声,红唇开启,毫不客气的嘲讽着南宫剡的虚情假意。

    “的确如郑小姐所言,本尊沒打算礼遇相待,不过不过如果郑小姐主动配合,那就大为不同了。”南宫剡斜睨着一双狭长的凤眼,委婉地道出心头的盘算。

    郑若笙听闻后,即刻立直了身姿,移身來到南宫剡的面前,轻问道:“南宫公子,希望我如何配合才好。”

    南宫剡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逼近了郑若笙,在她的耳际轻声反问着:“与郑小姐交过多次手了,难道郑小姐还不清楚我的目的。”

    郑若笙沉寂了半晌,随后轻抬眼帘,望着面前男子那张似女人般柔媚的脸庞,说道:“南宫公子,就算你得到了全部的长虹宝石,与那张地图,恐怕你也沒有时间复国了。”

    只此一言,便使得南宫剡那张从容似水的脸庞,挂上了一层寒霜,猛然间的转过头來,厉声询问道:“你说什么。”

    郑若笙早已见识过了南宫剡的凶狠与毒辣,此时面对着他的冰冷质问,心头也禁不住的疾跳了几下。遂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的说道:“南宫公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中土四国,以至于整个中原,都将面临着被吞噬的危机了。”

    南宫剡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清冷,一双如同远山般秀美的眉,也紧紧地敛在了一处,沉寂了半晌后,轻问道:“说这话,你可有凭据。”

    郑若笙抬起头來,望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粮食,向南宫剡轻问道:“南宫公子,在我回答您的问題之前,可否先提个问題。”

    见到南宫剡的脸色,越发的凝重苍白,郑若笙连忙补充了一句:“我这个问題,便与那凭据有关。”

    南宫剡听闻后,这才卸去了周身的怒意与杀气,烦躁的道了句:“说。”

    见到南宫剡褪去了眼中的冰冷杀气,郑若笙努力地调整着心头的慌乱,稳了稳心神,随后问道:“敢问南宫公子,这满仓的粮食,可是要卖给奉州商会的。”

    只此一问,便引起了南宫剡的警觉,随即透过來两道瘆人的寒光,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