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西方经济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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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马过程精彩,结果一成不变。

    陆琛将赛马从爱好变成了追求,虽是业余,但水准高超,堪比专业。一次比赛下来,甩了身后几人半分钟。

    最后冲刺,靳斐看着陆琛脱掉帽子上二楼走,唇角咧开,笑着骂了声情种。

    几人赛完马,到了中午时间,去海底餐厅就餐。餐厅为了求婚而建,靳斐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吴绡与桑梓又是一通自拍。

    自从发照片给了席瑜,席瑜就没间断过和吴绡聊天。吴绡回复了“变了”后,席瑜回复了一句“我也变了”,聊天戛然而止。

    抬头看着男人贴心细致地给沈浅拉开椅子坐下,将餐具一一摆好,甚至还和厨师交代了一下沈浅的口味。

    这样看着,陆琛完全不把沈浅当做自己的妻子来对待,而像是签了血契的执事,一心一意,只为沈浅。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心动,第二次第三次,让人深陷他的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适可而止的。

    永远那么温和,却也永远那么疏离。

    陆琛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比她们几个所谓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要克制。他骨子里就流露出绅士感,长期接触,贵气优雅,让人不忍离开。

    她对陆琛动过心,从大学开始,心就一直围绕他。但她知道,陆琛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这种懂得克制的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

    越是让人感到轻松的人,越是难以让人敲开心房。

    吴绡不傻,她也不是情种,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将陆琛埋藏在心底,可她也是该恋爱恋爱,该暧昧暧昧。

    直到陆琛和沈浅一起出现,吴绡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情,该断了。

    陆琛对待沈浅,温柔如绸缎,自得而熟练,像两人已相处很久。或者是,他已经在心底想过很久,该如何和沈浅在一起。所以照顾起沈浅来,得心应手。

    看到陆琛照顾着沈浅,吴绡才知道,先前他们以为陆琛喜欢席瑜,完全是误会。这个误会,说不定在席瑜心中也有。

    她并不太喜欢席瑜。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底层群众想要往上攀爬的婊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挣脱不开。

    吴绡并没有看不起底层群众,只是看不起席瑜。

    所以,她才会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想告诉席瑜,她们两个人的梦,都该结束了。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车走了。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桑梓非要和靳斐一起。卫柚就载着其他两个男人,苦哈哈的走了。

    在车上时,几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学。

    桑梓一直盯着手机看着,不一会儿,抬头神秘兮兮地跟两人道。

    “我刚才从老三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老三也是几人大学同班,如今在b市跟着父亲做食品连锁生意。几个人虽都是富二代,但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么,都是世代经商,耳濡目染一些,也比一些半路出家的创业家要强。

    “什么消息啊?”看桑梓这一脸神秘,靳斐被吊起了胃口。吴绡倒是兴致缺缺,桑梓习惯大惊小怪。

    “席瑜和她的富豪老头离婚了,听说光遗产分了两个亿。老头前妻生的一儿一女不满意遗嘱,如今在打官司呢。”

    靳斐没有搭腔,吴绡冷笑一声,“她嫁过去才两年的时间,分了老头一半的遗产,我要是他儿女,我也不满意。”

    桑梓说:“席瑜现在应付着官司,累着呢。现在找同学倾诉,今天不是还在你朋友圈下面评论了。对了,你俩聊没?”

    “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吴绡说完,转头问靳斐,“当年她不是自己散播谣言和陆琛是男女关系,准备毕业见家长么?”

    陆琛当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恋情自然备受关注。可他是个相当自制的人,莺莺燕燕围绕在身边一大圈,但也只是保持着吻手之交。

    不过这个席瑜,好像与他关系近些。

    两人都喜欢户外远足,曾经单独一起出去过几次。

    出去的次数多了,八卦传开,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等两人宣布,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这些,伴随着毕业,一切烟消云散。

    陆琛读了研究生,席瑜却回了a国。她是领养的孩子,父母是a国华裔,在a国某小镇上开了一家杂货超市,家境一般。

    就因为两人没什么结果,所以吴绡在看到沈浅时,着实惊了一下。她还错把沈浅认成了席瑜,但后来细看,与席瑜虽五官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小受西方教育的席瑜,比沈浅要开放的多。席瑜如红玫瑰,沈浅如百合,沉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这一点,席瑜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开始,吴绡和桑梓也曾怀疑过,陆琛是思念席瑜,所以才找了沈浅。

    但看陆琛对待席瑜和对待沈浅时的态度,好像截然相反。

    可是,靳斐曾经说过,陆琛和沈浅是今年一月份刚刚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绡奇怪,桑梓自然也是。她们和陆琛之间的关系,相对靳斐不知隔了几条街。所以,吴绡才问靳斐。

    靳斐专心开车,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桑梓不满道:“得了吧,你俩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他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

    靳斐说:“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没好到用一个女人啊,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里能知道。”

    靳斐还真没撒谎,陆琛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对于靳斐来说,喜欢就上床,不喜欢就分手。

    可对于陆琛来说,喜欢就是一辈子的陪伴。

    靳斐羡慕这样的人,因为他无法做这样的人。

    “不过啊。”靳斐结尾添了一句,“沈浅确实是陆琛的真命天女。”

    这一点,在沈浅生孩子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赛马结束之后,沈浅今日心情都不错。与陆琛相拥而眠,第二日凌晨,被规律性的宫缩疼醒了。

    沈浅呻、吟了一声,身侧陆琛立马醒来,将沈浅抱在怀中,语气像是被凝结住的空气。

    “哪里不舒服?”

    由于快要临盆,医生和沈浅讲过临盆前需要注意的事项。沈浅没想到竟然提前,疼痛伴随着一丝慌乱,沈浅说:“我可能要生了。”

    “别怕。”陆琛低头吻住沈浅的额头,随即穿衣起床,现在才凌晨五点,天空一片漆黑。

    沈浅听了陆琛的话,紧张感缓解了一些。宫缩的疼痛并不太明显,类似痛经。而且非常有规律,大约六分钟一次。沈浅深呼吸,听着陆琛起床开门,叫约翰,然后楼下约翰联系乔尼,备好了车。

    等交代完后,陆琛就回了卧室。他俯身将沈浅抱起来,看着沈浅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心蹙起。

    知道陆琛担心心疼,沈浅笑笑,伸手抚平眉间的疙瘩,沈浅说:“还不是很疼。”

    温柔一笑,陆琛却笑得沉甸甸的,他不忍女人接下来所受的痛苦。也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要让她受这些痛苦。

    但沈浅并不觉得痛苦,*的疼痛完全被心灵的愉悦所掩盖。她想着自己怀中的宝贝马上就要出生,疼痛中伴随着一点期待。

    很快到了医院,安排进vip病房。期间,沈浅是能起床稍微走动的,医生也建议多走动走动。中途,沈浅上了趟厕所,已经见血。

    规律宫缩带来的阵痛感渐渐频繁,早上九点时,医生查看,告诉沈浅:“已经开了一指。”

    “沈小姐的宫缩好像挺密集。”旁边胎监的护士添了一句。

    对于沈浅产子,陆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病房、医生、护士,都是靳斐先前替他联系好的最有经验的。可陆琛还是紧张,一个一米九高的大男人,站在比他矮了一颗头的医生和护士身边,着急问道:“宫缩密集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大碍。”见陆琛这么紧张,想来是个认真负责的男人,作为女人,护士对她印象很好。

    说完后,添了一句,“不过会疼得厉害。”

    话音一落,床上的沈浅疼得“啊”得一声,陆琛身体一抖,立马俯身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沈浅,双眸如海,却不在波澜不惊,瞳孔都有些地震。

    看着男人如此无措的样子,沈浅真有些没想到,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男人将手放在沈浅的手边,稳定下情绪说,“护士说有些产妇会疼得咬床栏,床栏太硬了,你咬我的手。”

    眼泪一下滑落出来,沈浅是疼得。可是疼的同时,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张开嘴,咬住陆琛的手,银牙张合,却从不用力。

    宫缩密集起来,四分钟一次,疼得沈浅站起来,走走就会好些。但是走着走着,沈浅疼得双腿一阵无力,马上就要跪下。陆琛从后面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等挨到了两点,沈浅吃了些东西,保证生孩子的时候会有力气。现在阵痛更加明显,已经超越了痛经,三分半左右一次,每次疼痛,沈浅都在心里默数。四十秒后,会稍微缓解,但很快,又是一阵疼痛席卷而来。

    在两点半的时候,沈浅终于开到了两指。

    陆琛实在看不下去沈浅疼成这幅样子,有些着急,大男人在医生和护士跟前,像个不想打针的小男孩。

    “怎么能缓解一下疼痛?”

    “可以申请无痛麻醉。”医生对陆琛说,“但是这样,有可能有延长产程的风险。”

    一听说有可能让沈浅有危险,陆琛征询了沈浅同意后,这事儿就没有再提。

    二指打开以后,剩下的几指像是找到规律一样,渐渐的,开得快了一些。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已经开了五指。

    像是黎明之前,太阳稍微冒尖,终于看到了些光明,沈浅就算疼,也疼得有了奔头。

    这些疼痛,让沈浅无法控制的流泪。而旁边的陆琛,完全没法帮助,只是牙根紧咬地沉默着,手一直放在沈浅嘴中,沈浅控制不住,咬住后,一串牙印。

    沈浅疼得已经不能动弹了,抱着陆琛的手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旁边护士协助陆琛给沈浅缠上了胎监。

    “每次宫缩上升到一百的时候,大口的呼吸。”护士叮嘱道。

    沈浅疼得撕心裂肺,哪里能听到,陆琛会意,盯着胎监,在上升到一百时,让沈浅大口呼吸。同时,为了让她有体力,凯瑟琳送来了巧克力,趁乱喂了两口。

    蔺芙蓉和沈嘉友在沈浅被送来医院后,陆琛就让分公司派车将两口送了过来。怕二老看着更心疼,沈浅没让他们进来。陆琛会意,让约翰在外面陪着,并告诉沈浅,二老在外面听不到她的喊疼声,让她随意大叫。

    等到下午五点时,沈浅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了,牙齿来回开合,咬得陆琛闷哼,可她完全听不到。

    医生通知沈浅已经开了7指的时候,沈浅已经疼得意识不清晰了,看陆琛都有重影。折腾了一天,她的体力和精神都已枯竭。每次困得睁不开眼,而宫缩一来,沈浅立马精神,满头大汗一声大叫。

    沈浅感觉自己疼得要死了,眼泪糊了一脸,完全是没有意识的。而医生过来检查,说宝宝胎位不太正,让沈浅换了个姿势。

    这个姿势一换下来,沈浅大叫一声,觉得自己完全是生不如死。

    “别用力。”见惯了这个场面,医生只是职业性的叮嘱。同时看着因为沈浅尖叫,宝宝心率已下降到120以下,医生安慰道:“为了宝宝考虑,再坚持坚持。”

    沈浅都疼绝望了。

    这种痛苦直到七点,医生过来告诉沈浅:“内检,不用憋着了,可以用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疼得死去活来的沈浅,精神稍一松懈。随即开始用力。

    用力的时候,下、身撕裂的疼痛仍旧难以忍受,但是终于不用憋着了。

    在整个过程中,陆琛都一直陪伴在沈浅身边,这让沈浅很心安。

    医生给打了个局麻,然后给沈浅做了侧切。专业护士在沈浅身边照料着数她的憋气,过程长达半个多小时后,沈浅感觉自己身下像滑出了个什么东西,随即,传来了响亮的哭声。

    沈浅双唇颤抖一下,碎发濡湿,沾在脸颊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而她的眼泪刚一流下,一只大手就覆盖在了她的脸颊上,掌心温热,全部是汗,却将她颊边的泪水擦得一干二净。

    陆琛半弓着身体,看着沈浅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双唇上,一下一下,陆琛声音发抖。

    “结束了。”

    不是辛苦了,不是谢谢,不是任何表彰沈浅为他生下孩子的话。

    只是一句看着沈浅终于不再痛苦后的解脱。

    相对于孩子来说,陆琛更在意的,是沈浅。

    沈浅握着他的手,他宽大的手背上,一排排深陷的牙印,甚至有两条渗出了血。在沈浅痛苦的时候,陆琛也遭受这心理的折磨,或许比她还要难过。

    医生将擦拭好身体的孩子抱了过来,笑吟吟地告诉两人。

    “恭喜,是个男孩。”

    外面一直等着的蔺芙蓉和沈嘉友接到护士通知已经跑了进来,见沈浅没事儿,放下心来,去看外孙了。

    “看这小家伙,刚生出来这双腿就这么长。”刚生出来的小孩子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来,但是光看这两条腿,确实就是陆琛的孩子。

    小家伙一双眼睁还睁不开,小手攥成一团,肉红色粉粉的,特别可爱。

    陆琛在安排沈浅进了病房休息后,才出门打电话告诉了家里人这个消息。在沈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约翰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家里。陆琛的父母在d国也一直很关心这边的情况,时刻打着电话询问着。

    现在z国是晚上八点,d国大约在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应该刚喝过下午茶,准备下午的诗会。

    陆琛的父亲也算是混血,陆琛的奶奶是d国人。

    但陆琛不止是四分之一的d国混血,他还有母亲海伦的二分之一y国混血。

    陆琛的父亲陆晙是知名画家,经常世界各地写生,后来在y国一次就酒会上认识了y国乔治男爵的千金海伦。

    两人一见倾心,后来海伦就嫁去了d国。

    某种意义上,陆琛心灵深处的爱情观,是受父亲的影响。

    陆琛对待沈浅,某种程度上算是陆晙对待海伦的折射。不过,陆琛比陆晙多一层沉稳,而陆晙则比陆琛更多一丝浪漫。

    这一切,皆因为沈浅和海伦两人的需要而改变。

    海伦是研究西方文学的,后来主攻诗歌。出过两本诗集,在西方大热。后来,西方诗歌的研究牵扯到了东方诗歌,尤其是z国古诗,这让她十分有兴趣。自陆琛上大学后,她的研究方向就主要放在了z国古诗上。

    因为这个,海伦对z国人格外有好感,还跟着陆晙学习了汉语。不过,外国人学习汉语教难,卷舌难以捋直,导致她现在说汉语还有些蹩脚。

    这个诗会是海伦组织的,d国或者临近国家的一些诗歌研究专家,都会在周五齐聚陆琛家。

    半夜接到了儿媳妇生产的消息,想要赶去z国,却又怕给沈浅压力,陆琛也不赞成两人过去。瞎担心也没用,也不能让诗友白跑一趟,于是大家还是在陆琛家,准备下午的诗会。

    接到陆琛的电话时,海伦正让家里的女佣莉莉准备红茶,而管家吉姆很快将她的手机拿来,通知道:“陆琛少爷来电话了。”

    “谢谢。”接过电话,海伦难掩激动,接过电话后,用d语与儿子交流,“怎样了?”

    “生了,母子平安。”陆琛对海伦说道。

    “太好了~我要做奶奶了~”海伦地欢呼了一声,同时说道:“我和你父亲准备明天过去。”

    “不用。”陆琛笑道,“等沈浅休息好后,我们会回去。”

    东西方对于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有不同的养护方式。陆琛知道海伦是真心想要过来照顾沈浅,可他这个母亲,被父亲惯坏了。来了以后,什么都帮不上,还会让沈浅拘束。倒不如等一切休整完毕,再回去介绍她们认识。

    海伦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想要好好看看她的儿媳妇了。

    “那好吧。”海伦有些失落。

    “今天也有诗会么?陆凝给读诗吗?”

    陆凝是陆琛叔叔家的堂妹,母亲是z国人,接受过很正规的z国文化,h语说得很顺畅。一般诗会时,陆凝都会帮助读诗。

    “陆凝有事儿,不过伊莱恩女士这次带来了一个帮助读诗的女士。”海伦说。

    “哦?”陆琛笑,“是伊莱恩新请的h语家教吗?”

    伊莱恩是海伦去d国大学演讲时认识的大学教授,对z国文化很感兴趣。两人一来二去成了好友,海伦也邀请她参加了诗会。

    不过,伊莱恩是后期加入的,基础较差。所以一周会拿出两天的时间,请家教学习。可能因为伊莱恩是个教师的缘故,对于家教教育的方式多有挑剔,这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经走了四五个家教了。

    “是的。”海伦回答道,“而且还是你的熟人。”

    陆琛问:“谁?”

    海伦说:“席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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