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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霄天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沫,笑了。
他一挥手,一位陪酒小姐就端着一瓶洋酒走来。
江霄天倒满四杯酒,一双冰冷的俊眼盯着苏沫,冷冷地说:“喝下去。我就跟你去找苏晴。”
苏沫看着四周陪酒小姐们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泛起苦涩。她问:“霄天,真的一定要这样吗?妲”
江霄天冷冷一笑:“你不是为了苏晴可以牺牲这么多吗?为了成全她,你可以一走了之。你既然和她这么姐妹情深,我成全你。”
“喝吧!”一旁的陪酒小姐们起哄道。
苏沫定定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江霄天。往事在脑海中疯狂涌入,朗笑的江霄天,对苏晴宠溺无比的江霄天、那个固执而霸道地将自己圈禁在公寓里的江霄天……
变了!
都变了!
原来情意会淡薄,原来爱会累,也会厌倦。
她忽然为苏晴,也为了自己而悲哀。苏晴变成现在这样脆弱而偏执的样子,何尝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她和他走到现在这一步再也无路可走何尝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
算了!
苏沫一声不吭地拿起一杯酒,咬咬牙,一口灌下。浓烈呛人的酒气冲上鼻间。她捂住口几乎咳得不能自己。
江霄天冷冷看着她弓着身子,薄唇冷冷吐出一句话:“你喝不下就不用逞强了。滚吧!”
苏沫抬起通红的眼睛,颤抖地伸向第二杯。
“你确定要喝?”江霄天渐渐收起脸上的戏谑神色,定定看着眼前有些不一样的苏沫。
“我当然要喝。”苏沫看着他,忍着胸腹中像是火烧一样的感觉,自嘲地笑:“喝了,你去找苏晴,我和你之间……所有的一切……就这样算了。”
江霄天漆黑的眼瞳猛地一缩,定定看着眼前明明很难受却依然倔强站着的苏沫。
“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江霄天猛地喝道。
包厢中突然安静下来。陪酒小姐们看着俊脸铁青的江霄天,面面相觑,悄悄识趣地走了。刚才还热热闹闹济济一堂的房间顷刻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沫只觉得头在眩晕,人像是在大海中漂浮。她伸向第二杯酒,想也不想一口喝下。
“苏沫!你疯了!”江霄天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捏着,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捏断。
苏沫看着他,眼中有水光在滚动。她无言的抗拒像是一把刀来回挫着他的心。
她伸向第三杯,轻笑:“霄天,你不懂爱人。我真替你觉得悲哀!”
她说完飞快地喝下,可是酒水下腹,她再也忍不住扶着桌子吐了个天翻地覆。
江霄天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忽然一把将第四杯狠狠扫掉,一把将她抱起,踢开门,冷冷说:“苏沫,你想和我一刀两断,做梦!你不是要找苏晴吗?!我找给你看!”
他说完带着昏沉的苏沫,在走道众人讶异的眼神中下了电梯,直奔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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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苏沫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她只知道自己坐上江霄天的车子,一路难受,一路吐。吐得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江霄天始终冷冷坐在她身边,冷眼看着她难受蜷缩在后座上。
他吩咐司机开遍了A市大街小巷,最终,他在江氏大厦的公寓楼下找到了苏晴。
苏晴被送回了医院。而苏沫则彻底在车后座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苏沫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扶着不停抽痛的额头,吃力起身。
“醒来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
苏沫脑中仿佛有几把锤子在敲着,她捂住耳朵,无力地呻吟:“我在哪里?”
“欢迎回到人间。”林楚乔笑了笑,走过来,坐在她的床上,与她对视:“苏沫,我该说你傻瓜呢?还是笨蛋傻瓜呢?还是超级傻瓜呢?你怎么会去喝酒呢?!”
苏沫看了看四周,放了心,倒在了床上,呜呜说:“我头好痛。楚乔,你要骂我等我好了再骂好吗?我谢谢你!”
林楚乔却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来,推到了镜子面前,逼着她抬头看自己:“看看你自己!这个是人还是鬼?你今天还要拍照片!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苏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痛苦呻吟了一声。
林楚乔说得没错。她现在的样子比女鬼好不了多少。脸色青白如纸,眼睛浮肿,头发乱糟糟的,更可怕的是,她的唇……咦!她的唇怎么会破了?!
苏沫急忙靠近镜子,一碰,果然唇上破了一处。
天,她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的?
林楚乔在一旁叨叨地念:“你多大了还需要人看着吗?我就没回来一个晚上,你就跑出去了!跑出去也就算了,还喝成这个鬼样子回来!拜托,你要借酒浇愁也不要找这个时候!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替你要到这个CASE的吗?……”
“楚乔……楚乔……”苏沫对着镜子忽然慌了,她叫着林楚乔:“你快过来,我怎么了?!”
林楚乔正训得起劲,一听这话,修长的腿一迈,走到她跟前皱眉问:“你怎么了?”
苏沫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惊慌。她指着自己破了的唇角,颤声问:“我的嘴唇怎么破了……”
林楚乔皱眉:“你是不是磕到了哪?”
“没有啊!”苏沫声音打颤个不停:“起码我清醒时我知道我没有碰到什么地方啊!”
“破了就破了,有什么的!”林楚乔不以为意地说。
苏沫忽然一把拉开自己的衣领,指着那青红的痕迹,几乎要哭了:“那这个呢?!楚乔……我……”
林楚乔愣了愣,看着苏沫遍布脖颈的吻痕,忽然脸色一沉,一把将她拉住,问:“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苏沫唇颤抖了一会,说:“我和……霄天去找苏晴……”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虽然一路找一路不停地呕吐,但是直到最后看见苏晴,江霄天都没有碰过自己啊!
“该死的!”林楚乔猛地暴怒:“我去揍死那个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他说着就要冲了出去。
苏沫回过神来,急忙上前紧紧将他拽住:“不会的。霄天应该不会趁人之危的。”
“那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林楚乔气得脸色发青,“你个笨蛋!你居然会去找江霄天!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苏沫从没有这么沮丧过。她捧着脑袋,痛苦地说:“可是,只有他才有可能找到苏晴!不会的,我去问问他!”
“笨蛋!他偷吃了会告诉你吗?”林楚乔简直要气疯了,他怒道:“要是他真的占了你的便宜,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苏沫看着脸色阴沉沉的林楚乔,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笨!
正在这时,苏沫的手机响了。
苏沫与林楚乔相视一眼,林楚乔一个跨步,把手机抢在了手中,怒道:“你这个混蛋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去写个遗嘱。因为江霄天你这个混蛋!你!死!定!了!”
电话那边传来江霄天似笑非笑地声音:“林楚乔,你告诉苏沫,这些吻痕是要告诉她,将来不久,她就得成为我江霄天的女人!一辈子都逃不了了!”
林楚乔一愣,问:“为什么?”
江霄天的声音清晰,冷静:“因为苏晴同意离婚了!今天签字。”
电话挂上,林楚乔回头看着呆愣的苏沫。
苏沫傻傻地问:“江霄天说什么了吗?”
林楚乔狠狠把手机摔了,骂了一句:“CAO!我去找他算账!”
苏沫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手机,无力地呻吟一声躺在了床上……
……
苏晴同意离婚了。
长长的桌子两边,坐着两方的人。江霄天写完,把协议交给美国律师。美国律师再将苏晴手中的那一份交换。
苏晴冷静得不像是真人。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风衣,长出来的短发正好柔柔地垂在了脸颊两边。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纸片人。
周薇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形。美国律师将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过目。
周薇笑了笑,对沉默的苏晴说:“苏小姐的决定是正确的。好聚好散。你拿着那一大笔赡养费完全可以过不一样的人生。再说,你放了我的儿子,我也会感激你的。”
苏晴抿紧苍白的唇,不吭一声。她的眼中灰败的神色眼底还有藏着一抹深深的怨毒。
施苑龄没好气地说:“感激不用了。我们苦命的晴晴……你们……你们以后会不得好死的!”
周薇叹了一口气:“亲家母这样说就不对了。是你们晴晴逼婚在前。我儿子是因为同情她才娶了她。现在婚也结过了,赡养费你们也拿到了手了。这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她似笑非笑地说:“再说,亲家母不要太灰心。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苏沫我看着觉得挺好的。我不会介意她成为们江家正式的儿媳妇。”
不过她又加了一句:“这就看老天爷的缘分啦。”
她笑了。施苑龄被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话给弄糊涂了。
她急忙问:“什么?!你的意思是……”
周薇眸光一闪,笑了笑:“我的意思很明显。亲家母不要把一条路给走死了,不然以后大家也不好见面。”
“妈!你别说了!”江霄天冷冷打断自己母亲的话,因为他看见对面异常沉默的苏晴看起来已经要昏过去的样子。
他跟苏晴虽然是错误,但是以前的情意在,他也不想这么伤害她。
“好了!不说了!事情办完了。”周薇十分高兴的样子,起身说。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撞开,苏沫闯了进来,她看着所有人,无力地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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